凌翌抓着谢危楼的领口,勾着他的腰,摩擦间。
热度冒上来,薄窗上的影子立刻踉踉跄跄地走了,谢危楼还在气恼地看着凌翌。凌翌闹归闹,他也热得厉害,只差上半刻,谢危楼也就会知道,他们的情况和之前根本就没有区别。
疯了。
真是疯了。
偏偏那一声尾音勾人似地撩在耳边。
谢危楼提着凌翌的领子,脱口而出地骂道:“和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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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切就从这个时候开始了。
有没有闻到一丝丝双向的味道
卷一从来没有对谁低过头
“你刚是不是打我了?”凌翌的腿也没地方放,胸前一起一伏,呼吸就拂在耳边,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乎觉得好玩儿,靠近谢危楼的耳边还在低低地说道,“还有你刚说了什么,我听不见。”
“谢危楼……”凌翌唤了一声,他喊了一声好像还嫌不够,说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叫谢危楼这个称呼。因为同门之间,没有人会对谢危楼直呼其名。
一开始,谢危楼也不喜欢凌翌这样叫他,可叫着叫着,他也开始默许,就像在自己的领域里让了一块地盘给他。
谢、危、楼。
凌翌清晰地咬出了这三个字眼,身上的人呼吸沉了一分,眼底像是浓郁的墨色里又染了一片新的墨。他不知道为什么谢危楼撑着臂膀,和他隔开一些距离。
谢危楼揪着衣服,贴耳令道:“你别过来。”
那双眼睛里多了样凌翌看不懂的东西,眼底也多了一丝烦躁和不耐。
凌翌想看清楚为什么谢危楼要这个样子,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在冲击着他的认知。
他直勾勾地看着谢危楼的眼睛,心口也像快了一拍,像被开凿的井水,一股股涌出了鲜活的醴泉。他微微偏过头,望了谢危楼一会儿。那双桃花眼是真的醉了,目光清明,眼底却像是被风刮起的桃林。
透过模糊的醉眼,凌翌勉勉强强地看出来,谢危楼好像看上去真的很生气。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谢危楼那么生气。
思绪纷乱间,他又开始怀疑眼前的人到底是真,还是假?
凌翌伸出手,掌心触向了谢危楼的脸,他动了动指节,再偏过头,却看到谢危楼的那双眼睛好像静湖里掀起了一阵涟漪。
谢危楼的脸碰上去和他想象中一样,全是坚实的。
独独掌心下是烫的,如同一把火,烧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