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空儿是腾空儿,穿耳洞是穿耳洞。再说了,穿了耳洞,才能戴各种好看的耳珰……你不想戴?”
骨娘子见崔钰歪着脑袋犹豫,连忙凑过去拿绿豆磨起她的耳垂。她的劲儿用的巧,没几下,就把崔钰的耳垂磨得通红,没了知觉。
她偷偷拿起针,对准耳垂磨出来的小软窝一扎,针就带着线穿了过去。
崔钰疼得整张小脸皱到一起,抹一把生生疼出来的泪,坚强地把哀嚎吞回肚子里。但等骨娘子捏着绿豆再要靠近她时,她还是吓得连滚带爬往床里面钻。
……
“专心点,别东张西望的。那小丫头没事儿,我媳妇又不吃人。”
大当家看徐清明做两下耳珰,就要往屋里望望,一副见不到崔钰就心神不宁的模样,忍不住也笑着敲敲他脑袋:“我的事儿都跟你说完了,就是骨儿帮我拘了魂魄,又用荒骨给我塑了新身子,我那原来的身体是她拿来瞒天过海的,你就不要再为它费心了。现在,你是不是也该和我交代交代你的事儿了?比如说,你这宝贝的跟眼珠子一样的小媳妇,是从哪儿拐来的?”
“我……”
徐清明刚把耳珰做好,话还没说出口,整个井底“哐当”一声,剧烈震了一下。他没提防,手里的耳珰一下子甩出去,还好被大当家眼疾手快地捞住了。
骨娘子带着崔钰奔出来。
“怎么回事?刚才这里……是不是晃了一下?”
见徐清明和大当家齐齐点头,她的脸色也难看起来,有些慌乱地划出水镜。
水镜里以齐墨云为首的墨云阁一众,竟笔直地朝古井走来。中途遇到的障目树丛,都被他毫不犹豫地砍掉,就好像……他知道目的地在哪儿一样。
“这怎么可能?”骨娘子也看出了齐墨云的异常,她无措地朝大当家看。
大当家把耳珰放回徐清明手里,走到骨娘子身边,揽住她的肩膀:“没事的,有我在。”
徐清明看了看手心里的黑珍珠,突然脸色微变,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荷包,解开带子,倒出粒光彩四溢的宝石。
☆、记忆断片的判官姑娘
崔钰从昏迷中醒过来,眼睛红肿发酸,头也痛得像要裂开。
她用力按了按自己的额角,眯着眼睛向四周打量,却发现自己竟在地府的判官宅子里,床头小几上的茶盏里盛着水,屋角的香炉里焚着香,窗外贴着墙壁攀爬的红丝草已经蔓延到窗框,俱是她熟悉了几百年的模样。
她慢慢撑起身靠在床头,拿起水喝了一口,却发觉喉咙火辣辣地痛,费了好大劲儿才把水咽了下去。
她试着发声,嗓子果然嘶哑干涩地厉害,崔钰咬牙用力喊了半天,才挤出一点动静,完全连不成话。
摸摸颈间,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上面缠了布,缠得又厚又紧实。布里面像是涂了药酒。
崔钰突然就想起这伤的来历,她记得,这是阎王老爷子的铁链子搞的。
她好像从很高的地方摔下去,然后,被老爷子的铁链子拴住脖子得救了?
但为什么会摔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