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浴梅说:“妈,家里都到这个分上,还要这些虚名做什么!”
“你爹会怪我。”
“他要是在乎我们母子,就不会娶那么多小老婆。”
话是如此,真要当了这支簪,苏浴梅心里也不好受。她听人说,当铺很会压价。八大胡同是个热闹场所,女人们争相攀比,嫖客们一掷千金,在那里,可以卖上价钱。
她一个姑娘家,本不该去,可又信不过不成器的兄弟们。只有咬着牙进了胭脂胡同。
春福堂下,一个皮条客和她谈好了价。簪子递出的一刻,苏浴梅心里说不出的凄凉。祸不旋踵,天上竟掉下一件东西,无端砸到她。所幸并不严重,她抬头看,楼上灯光幽暗,看不清窗口的人。她想,算了吧。
庭于希说不清站了多久,直到窗外只剩下黑漆漆的夜。回过身,郁棠似笑非笑朝他摊开一只手。
“什么?”
“讨赏啊,谢媒钱。”
几天后,媒人踏破了苏家门槛。媒婆们摇唇鼓舌说得天花乱坠。
苏太太不动声色:“我听说,你们师长娶过亲了。”
“战乱中没了,都好几年的事了,也没留下孩子。”
“你听着,我苏家虽穷,可也是诗礼传家,簪缨世族。一介武夫,年纪大了近十岁,我苏家姑娘绝不给他续弦!”
苏太太大声吩咐:“关门送客!”
消息带给庭于希,他正在马厩。
归陵高牵过缰绳:“这是土尔扈特王刚送来的马,选了最好的留给您。”
庭于希暴跳如雷,一枪撂倒这匹纯种阿尔登马:“捎话过去!三天后,花轿进他苏家的门,抬不来活的,就给我抬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
☆、
三、
媒婆把话捎到苏家,苏太太险些晕了过去。
苏浴梅说:“妈,我去。”
“太委屈了你。”
“嫁给谁还不都是嫁。”
“我知道你懂事,可是……你的心事,妈心里有数。”
“妈……”
“你都快二十了,这么多年来,妈挡了多少提亲的,就是知道,你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