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直到昨天晚上,他们还在很自然地聊天,说话。
明明……曾经在他面前开怀大笑过。
不想,像现在这样无言以对。
“它叫归期。”他再次开口的时候,感觉到对方往自己这边投来的视线。
视线停留的时间,和他暂停的时间一样短。
“小家伙的名字。”齐誩补充。他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回到以前聊天那样,平静,温和,“捡到它的时候没有细想,就用了自己的id最后两个字。”
“归期。”沈雁低声重复。
听上去简直就是在叫自己。齐誩微微有些不自在,友情提醒:“你可以……在前面加上一个’小‘字。”
说到这里,坐在身边的这个人似乎笑了一下。
很轻很轻的一声笑,齐誩却感觉车内的空气流动得比较自然了。
“你要不要也摸一下小归期,给它安慰?”沈雁这么问。
齐誩“嗯”了一声,以为沈雁要把小家伙交还给自己抱,但是他并没有动,而是把手从猫咪头顶松开,让出一个位置。他们坐得很近,而且齐誩坐在他的左手侧,确实只需要稍稍伸手就可以碰到。
——只是轻轻摸一下就好。齐誩这么想。
伸出手,越过两人之间的距离,最后碰到了小归期的头。毛茸茸的,又软又滑润的毛贴着手指非常舒服。
小归期大概嗅出了主人的气息,一骨碌翻身起来,仰起脑袋要舔他的手心。齐誩被它逗得微微绽开一笑,正要捏住它的耳朵,给它揉脑门顶上那块地方,谁知小家伙两只前爪一下子左右夹住,抱住他的几根手指不肯放。
齐誩一怔,想要慢慢抽出手。
可小归期相当凄凉地叫起来,叫得他心里连带手指一起软下来,只得把手留下。
但是,猫咪躺着的地方是沈雁的胸口。
齐誩的手这么一放,手背不由得轻轻抵住那里。
本来想退开一些,不料小归期整个身体压过来,手指都给压住了动不了。他稍稍把坐姿调整到一个比较自然的状态,奈何效果不大,半边手臂的重量仍是落在那个人怀里。
“抱歉,那个……”
“没事。”
一个意想不到的碰触,只用了六个字便匆匆带过。
都是你惹的祸。齐誩苦笑着捏了捏小归期的肉垫,小归期愣头愣脑完全不明所以,见主人捏它,两只爪子反而箍得更严实。
在这种情况下,齐誩试着开始轻轻摸它。
手指被限制了活动范围,最高只能碰到小家伙的脖子,便用两根指头在它下巴处一下一下地挠。猫咪特别喜欢被人摸这个地方,完全服服帖帖仰头任他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