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结发妻子,他却什么也不想说,不想问了。时至今日,答案已经不重要了。圣上闭了闭眼,缓缓转身往外走。“陛下。”废后却突然开口,唇边扯起一抹苦笑,“陛下如今连一句话也不愿意同我说了吗。”圣上停住脚步,却没作声。废后微微哽咽,眼泪越发的汹涌,“陛下,那件事是我做错了。”圣上这才回头冷冷的看着她。“我知道我不该包庇宸儿,可他是我唯一的儿子,他来求我,我怎能不管啊。”废后的眼里是懊悔,但她知道如果重来一次,她或许还是会那么做。“宸儿的确是糊涂,可他说他当时有些神智不清,不然也不会对自己的”“他便是再如何神志不清,也不该去碰朕的女人!”圣上厉声道。废后一怔,神情略显呆滞,“陛下?”恰在这时,废后看见了萧淮隐出现在了殿门,他正捏着剑柄,眼神冰冷的看着她。“朕自问未亏欠过他,可他都做了什么!”废后面上短暂的错愕后,终于明白了什么。圣旨上只说她因包庇宸儿害死冯婕妤和四公主,原来她怔怔的看着圣上,原来,陛下竟不知废后僵硬的将目光落在了萧淮隐身上,是他,是他掩盖了真相。他为什么这么做!“咳,咳咳咳”圣上虽极力隐忍着,但此情此境难免激愤。“陛下。”废后收回目光,担忧的唤了声。也就是这一刻,她突然发现圣上好像老了许多。身子也不如从前爽利了。所以废后又看了眼萧淮隐,这就是他掩盖真相的缘由。也是,陛下若知道那个真相,怕是更加受不住了。废后垂首,面色逐渐归于平静,她缓缓伸手端起搁置在她身边的毒酒。就当这是她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吧。圣上在废后端起毒酒的那一刻,身子微微一僵,但只片刻,圣上便转了身。那一刻,圣上好似又老了许多,身上带着沧桑和落寞。废后看着圣上的背影,轻轻勾起唇。陛下一直都是了解她的,知道她不愿让他看到她的狼狈模样。入喉毙命的毒药,倒也省去了痛苦。废后倒下时,眼角落下一滴泪。不知还有多少人记得,她名唤虞罗箐,字妍玉,曾是长安第一贵女。听见身后酒杯落地的声音,圣上轻轻闭了闭眼,脚步微微踉跄。萧淮隐忙上前扶住圣上,“父皇。”圣上无声叹了口气,没有回头。他在萧淮隐掺扶下缓缓往外走去。此时已近黄昏,夕阳洒在地面,带着无尽的悲凉。圣上停在殿门口,看着天边的红日,良久后才吐出一口浊气,缓缓道,“这便是身在帝王家的悲哀啊。”“你可知,朕为何给你取字既安。”萧淮隐心中隐有猜测,但还是摇头,“儿臣不知。”圣上将手覆在萧淮隐手背上,长长叹了口气,“这个位置并不是那么轻松,朕和你母妃都想让你安稳平顺的过此一生,可生在皇家,身不由己啊。”萧淮隐喉中微涩,“父皇。”“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卫家人不日就要进长安。”圣上一边缓缓往前走一边道。萧淮隐身子一僵,而后躬身道,“儿臣知道。”“十日后宫中会举办宴会,为卫二爷接风洗尘,届时,会定下你和老二的婚事。”圣上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拍了怕萧淮隐的手,郑重道,“你若有他意,便不必出现在宴会上,为父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但切记只有这一次,不论你做了什么选择,你都将回不了头了。”萧淮隐心中微微一颤,猛地抬头看向圣上,眼里难掩惊愕。看着圣上沧桑的容颜,萧淮隐心中升起一股内疚和自责。这些年他当真不该同父皇置气。他不该不相信父皇,父皇那么疼他,又怎么会在那种时候真的冷落他,不在意他。“父皇,儿臣”“不必着急回答,你还有十日的时间考虑。”圣上摆摆手,走了几步才又道,“穆将军该离开长安了。”萧淮隐自知这件事瞒不过圣上,正要开口时却又听圣上道,“朕听说,穆丫头也要离开长安了。”“若你选择离开,为父会为你安排好一切。”“好了,朕想一个人走走,冷宫那里你去吧。”圣上抬手揉了揉眉心,道。萧淮隐顿了顿后,恭敬道,“是,儿臣告退。”成总管忙走上前扶住圣上,待萧淮隐走远后,他才道,“陛下不是早已经安排好了,为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