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本意是希望,颜总和邓主任能推心置腹和十分友好地交流,谁知颜总怎么把邓主任惹毛了咧,接下来咋办?我是不是找个机会整个饭局,让他俩握手言和呢?不然,我又成了“夹心饼”了。正发着呆,王工蹑手蹑脚走进我的办公室,吓了我一跳。他凑近我低声说:“颜总在和华老板吵架,很激烈。”“你怎么知道?”“我从洗手间出来后,躲在他门外偷听到的。”“说什么啦?”“只断断续续听到几句,颜总在说,客户每到一笔款,你就转走一笔款,你挺得住,我挺不住啊,这些配套工程怎么建?合伙做事不是这样干的吧!”我摆手示意王工不要再说下去了,赶紧回到自己办公室,免得惹火上身。过了许久,颜总过来告诉我,他明天要带阿芳去广州出差,有远方来的客人要接待,我事情多就不用去了。我心里求之不得,帮老板陪客喝酒是一件比较痛苦的工作,需要斗智斗勇,还要口如悬河逗客人开心,同时把握分寸不能乱说。关键是很多时候,酒桌上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而过后可能老死都见不着面了,浪费表情和感情。何老师来电话了,他说浦海市的田园综合体项目,已经分别与镇里和区里谈好了,并且上报到了市里,等待审批通过。他还说在浦海市碰巧与邹总见面了,与他一起吃过饭,邹总的人力资源公司发展得不错,总部已搬迁到了省城,浦海市成了分公司所在地。要不说何老师真是我的贵人呢!我马上联系了邹总,恭维他才智过人,气宇轩昂,既有胆识又有魄力,是做大老板的福相。他还是那副腔调:“你这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说事,没事滚一边去,没工夫和你瞎掰。”我把同学燕子可能在浦海市从事幼教工作的消息告诉了他,恳请他让浦海人力资源分公司的人员帮忙查查,看燕子有没有在那里投过简历或者通过其他渠道帮忙打听一下。邹总装腔作势说:“浦海分公司就那么六七个人,都帮你去找女同学,不干自己的活啦?我就说嘛,你平时都很少向我‘请安’,只有要睡觉了才会想起床。”我说:“你不帮我,我就用‘呼死你’吵得你日夜不安。”邹总说:“遇上你这死皮赖脸的混蛋真没办法,幸亏浦海市不大,要是到省城来找,那我这做老板的,是不是也要帮你去街头派发传单呐?咦,你为什么不到浦海市电视台做个寻人广告呢?既省时又省力。”“做广告?你看呐?现在电视频道那么多,人家哪会只盯着一个频道看呢。”“好好好,老子上辈子欠你的。你把同学的名字、大致年龄、相貌描述、籍贯地址这些内容,发文字信息给我,我吩咐下面的人帮你打听看看,实在找不到就算球啊。”和邹总通完电话,我心里变得紧张起来,他能否找得到呢?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没有指望吧,心里倒是平静,有了一点办法吧,又心神不定,把希望扩展得无限大。其实自己心里明白,希望越大往往失望越大,明知有这样的规律,却始终按捺不住自己内心对希望的渴盼。两天后,阿芳去广州出差回来了,但没见着颜总。她说颜总从广州直接回清新县的项目公司了。一0四余红在桃阳市与人合伙投资的项目遇到麻烦了。她所谓的投资就是借钱给当地的小地产开发商当流动资金,不料小开发商实力不够,经验不足,做成了“半拉子”工程,好几个类似于余红这样的投资者成了“股东”,借出去的钱“困”在那里了。我曾多次提醒过余红,我在外打工挣点钱不容易,投资要谨慎或者吃点安稳饭得了,你想贪人家的利息,人家就贪你的本金。其实她完全可以在家找份工作,整点小钱自己零用,把我的工资奖金留存积累,这日子不就可以这样慢慢过吗?可她总是羡慕别人的财富积累速度,自己也恨不得一锹挖成一口池塘。殊不知,横财不富穷人命,野草不肥劳命马。“钱吃了亏,人没有吃亏。”余红依然追梦不止,她要东山再起。她打电话我,说又看中了一个很好的项目,但缺钱投资。我说工资奖金都交给你了,我手里哪还有钱?她用坚定的口气说,那就用房子抵押贷款。这下轮到我心慌了,因为当时的离婚协议写得很清楚,我是净身出户,房产归余红所有,她是有权处置房产的。我担心假如她投资又失败了,这套房子就会被银行收走,如果女儿休假回到桃阳市,就会连个“窝处”都没有了。所幸武汉所购房子的产权证写的是女儿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