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在路上出了点小意外。”
纪因蓝怕他担心,于是抬抬手臂给他展示了一下自己:
“好着呢,活蹦乱跳的。”
但许最的眉心并没有因为他的安慰而放松哪怕一点。
他问:
“现在去做什么?”
“去医院看看,但我感觉没多大事,就一点皮肉伤,骨头都没断。”
“我跟你一起去。”
说着,许最抬步就要朝学校大门走,纪因蓝见状赶紧拉住他:
“哎,你上你课啊,跟我瞎跑什么?”
纪因蓝知道他是太担心太着急了,所以温声安慰道:
“真没事,有我姐陪我呢,你放心。我跟妙姐请过假了,今天就不来学校了。还有,你刚刚的表现我看见了,特棒。”
纪因蓝抬手,动作亲昵地轻轻拍拍许最的脸颊:
“行了,真别担心。我姐还在门口等我呢,一会儿等着急了又得打电话训我。我先走了啊,你好好上课。”
纪因蓝靠近半步,用没伤的右臂轻轻环了一下许最的腰,像是一个很轻的拥抱,又哄小孩似的捋了两下他的后背:
“回去吧,啊,乖。”
纪因蓝一步三回头地走向林荫道的出口,回头时看见许最一直站在原地。他没有回礼堂,却也没有跟过来,像是一个证明自己乖乖听了话的小朋友。
纪因蓝努力让自己走路的姿势看起来正常一点,最后抬手朝许最挥了挥,算作告别。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看见许最站在树影下,背影显得稍微有点落寞,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
用一个不大恰当的形容,纪因蓝其实觉出了那么点阴沉,总而言之,有一瞬间,那似乎有点不像他印象里那个许最了。
那到底是种什么感觉?
纪因蓝没有多想,也没时间多想。
他只快步走到许最看不见的地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被身上伤口拉扯出来的疼痛折磨得呲牙咧嘴。
离开学校后,纪因蓝被纪四余带去了医院,验伤加上药就花了一上午时间,中午匆匆吃了个饭,又跑去警局做了笔录。
纪四余一整天都陪着他,但傍晚时店里出了点事等着她过去处理,她陪纪因蓝做完笔录跟对方车主初步协商过后就先赶去了店里,反正警局离家也不远,纪因蓝就当散步了,就那样一瘸一拐地溜达着往回走。
傍晚,天空被晚霞染成橙红色,斜阳把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纪因蓝一手拎着医院带出来的检查单和X光片,一手拿着手机,回复朋友们的关心问询。
他走在人行道上,身边是匆匆行人、城市高楼和车水马龙。
“因蓝!”
有人唤了他一声,纪因蓝听见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抬眼看去,居然见是一身吊带短裙的除岁。
“真是你啊?你怎么在这?”
除岁小跑过来,原本很是惊喜,但看见纪因蓝手臂上和额角的纱布,她又愣了一下,担忧道:
“你怎么了?受伤了?”
“嗐,早上骑车被撞了一下,没什么大事。刚从医院回来。”
纪因蓝冲她笑笑,随口解释两句,又问:
“你呢?你怎么在这?闪闪不是说你也去集训了吗?”
除岁是艺体班的舞蹈生,艺体生和文化生不一样,他们除了高考还要准备艺考,一上到高三,都得天南海北地去集训、考试,忙得脚不沾地。
“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我请假回来几天。这不好巧就碰到你了?”
“这么巧?你去哪?”
“柳湖公园。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