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惊声尖叫,更是引起众人恐慌,倒是没人注意到谢运竟是如此贪生怕死之辈。这血魔代表着全帝王台数千年来的厄运灾祸以及最邪恶的东西,谁都不知道与它对上要遭多少的罪。解嶙淡漠地看着乱成一团的人群,冷然道:“血魔啊……”他远远地朝泰明殿上首看去,只见瀚辰帝君依然稳坐在座位上,不见惊慌,他恢复了往日高贵不可攀的模样,手中还端着茶盏,另一只手缓缓掐了一道诀,乍然只见一道金芒射向高空,于血柱之上炸裂而开,形成一道网似的东西渐渐下垂,最终包裹住了来势汹汹的血柱。而瀚辰杯盏中的茶一滴未洒。血柱在光网之中爆炸,血滴四溅,众人纷纷护住自己的衣袍,以免被那血溅到身上。即使那血对他们根本不会有任何影响,顶多是弄脏了衣服而已。解嶙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血池那,虽然他有意提防,但也一着不慎,任一滴血滴落到了自己的小臂上,那一瞬间,剧烈的灼痛感侵袭而来,解嶙硬撑着咬紧了牙关才没发出声来。他偷偷地掀开袖子看了一眼,只见血滴落处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个小血坑,那块皮肉已经被灼得成了血水。血池里的血,着实厉害。天征察觉到解嶙的异样,又看着他那副极力隐忍的模样,心中一动,但知解嶙有心掩饰,只是动了动嘴唇,道:“还没结束。”解嶙轻轻地笑:“是啊,如果只有这种程度的话,那这群人今日聚集在此,便没有半点意义。”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应和解嶙的话,血池之内的浓血骤然像开了锅一样,咕嘟咕嘟冒着气泡,众人的脸色开始变得相当难看。瀚辰脸色也变得凝重了些,他将茶盏轻轻搁在桌上,缓缓站起身,身旁缺月立即半跪,双手奉上帝君的承天重剑。瀚辰缓缓接过,看样子似要与即将出世的血魔决一死战。战神此举一出,在场众人才心安了一些,至少已经恢复了些许秩序。解嶙压下唇角,对天征道:“我们走吧,对付血魔就是这群人的事了,我们不必掺和,事到如今,也指望不上这些人能寻回天龙血,我且先去一趟阿弥天,告知渺音此事。”天征没有异议,跟着解嶙转身而去。然而,就在此刻,变故陡生!血池之内的血几乎全都冲上了天去,又转为滚烫浓烈的热血血雨浇头而下。龙丘旻早已被护送着到了安全地方,少卿君在旁略有慌乱地指挥众人避难,虽略有不合常理之处,但倒是无一人提出异议,整个泰明殿也算得井然有序。解嶙一时间不知该向哪边撤身,他有短暂的失神,他甚至粗略想象了一下如果这些血雨浇到他身上他是不是要被砸成筛子。就这么被耽误的几息之间,他眼看着就要脱离大部队,而他现在,已经单个落后,身旁天征紧跟着他,若有人稍加注意,就能看到他。少卿君眉头已经拧成了麻花:“哪来的妖气?”幸好他声音低如蚊呐,在场并无人听见。天征声音虽平淡,但从他喊着解嶙名字的声音中已能听出几分焦急的意味。解嶙立即回神,趁着现在无人注意他们两个,他倒抽一口气,提手做了个握剑的手势,抬步便向最近的撤离队伍奔去,同时喊道:“天征。”霎时间,偌大的一个活人凭空消失,转而就变成了解嶙的手中长剑。漫天血雨之下,他快速出剑,借着天征的力量将血滴隔绝开来。解嶙剑术精湛,与人对敌时灵力匮乏,无法发挥出他剑术的一半威力,但此时此刻,出剑敏捷迅速即为上策。解嶙一番下来,血雨停下,竟是一滴也未落到他身上。可现实绝不给他喘息之空,他刚欲藏身到众人之中,忽听金玉相撞的清脆之声,愕然抬首,却发现瀚辰帝君已然出剑,迎剑便击中了虚空。此声刺耳,众人均屏住呼吸,瀚辰眉关紧锁,他此身华服限制了他的行动,虽有诸多不便,但也不至于落到下风,只见他镇定自若,重剑伴随着灵力波动,瞬间向前一刺,但承天仿佛受到了阻碍一样,再难前进半分。少卿君看得着急,高喝:“瀚辰,我来助你!”听完此话的瀚辰眉头一拧,似乎不太赞同少卿君的做法,可他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只见少卿君出手如电,一击灵力尖芒直刺阻碍承天前进之处。一击之下,泰明殿之内骤然听得一声尖利的呼啸声,解嶙抱紧天征,眼眸之中尽是厉光。少卿君还未来得及高兴,却见瀚辰忽然变了脸色,承天剑下的阻碍忽然现了形——竟是血魔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握住剑身,阻碍了剑的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