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晨道:“只够我们这些人一个星期的量了,犯瘾的间隔越来越短了。”
关远峰点头看了眼周耘,周耘问道:“是只有你一个人有反噬吗?”
葛晨摇头,目露悲怆:“实验激发了异能的,大部分都有反噬,大部分人都捱不过去死了!都拿去喂他们的变异狗了!剩下我们这些,但也被药物控制着,目前有异能反噬的只剩下我了。”
周耘点了点头:“葛大哥,我给您把把脉吧。”祁书红诧异道:“周医生学的传统医学?”
周耘道:“是。”
祁书红目光又闪了闪:“现在变异草药强势,传统医学如今确实有优势。”
周耘点头:“确实如此。”他其实知道祁书红并不信任他,也并不在意,只从自己背包里拿了脉枕出来:“葛大哥请把手放这里。”
葛晨已经欣然过去,周耘凝神为他左右手都把过脉后,心里已明白,这其实就是异能相斥,想要根治,把属性相斥的晶核取出来,这个异能反噬就会停止。
只是葛晨会变回普通人,而且有可能熬不过这个取出晶核的过程,就如同前世的关远峰一样。
最好的办法是测出他的异能亲和,调养好身体以后,为他取出晶核的同时植入另外亲和的晶核。
所以,黎雄这个激活异能的方法,事实上还是用的晶核移植,然后辅助变异莺粟提取物来激发人身的潜能,思路其实和恩师、和自己的思路是一样的,只是黎雄用的是变异莺粟辅助激发,而他和恩师选用的是经脉刺激和变异草药辅助激发的道路。
只看这几个异能激活的人,普遍都是意志力坚强,身体素质也相对普通人比较好的。
葛晨满眼期待看着他:“能治吗?”
周耘道:“异能反噬,这是因为移植在你体内的晶核和你本身属性不合。想要根治,取出晶核就可以,但是以你现在的身体条件不适合,需要先用两到三个月的时间,调补元气,治好身体。”
葛晨双眼黯淡了下去,苦笑了一声:“哪里还有三个月时间,一个星期,只要那个药彻底没了,我也就变成只想着一口香药的畜生,只想去那狗娘养的面前跪着哭着求他给一口香药。”
周耘道:“古方对莺粟成瘾其实有许多验方,现在我们正在培育变异草药,效用比末世以前要强很多。可以根据你们每个人的体质开方,有针对性的治疗,我认为是能够杜绝成瘾的。”
他记得古方里对莺粟成瘾就有用人参、贝母、杜仲等来治疗,现在他们已培育有不少变异草药,还有那株光系变异人参在,再加上姚老师一起参详,慢慢治是能有办法拔除的。
这次过来仓促,燕岭采的药又以移栽为主,并不能立刻就开药治疗。不过,以现有的变异灵芝人参煮汤,一般人喝了太过滋补受不住,对于他们这些被莺粟大伤元气的异能者,补益气血、扶正养元,倒是刚合适。
他沉默着思考药方,但看在祁书红眼里却只以为他有些敷衍。
祁书红笑着道:“周医生,您可能不知道那个变异莺粟提纯液的厉害,瘾上来的时候,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做的。现在是我们完全找不到那个配方,按本来的方法提纯出来的提取液,没办法止息我们的瘾。”
“我们每一次犯瘾,都要赤身裸体单独跪在恩赐堂里,痛哭流涕求他,发誓全身心为他效劳,为他卖命,说尽所有卑微的话。然后才会得到恩赐,注射一支,在极致快乐的幻梦中把他当成神灵,全身心敬服他。”
“每周一次,一次一次地让我们对他顶礼膜拜。现在没有这个‘恩赐礼’,我们光靠注射药水,已经没办法控制了,毒瘾发作一次比一次短。”
祁书红说得非常平静。
她本以为会在这些末世的幸运儿脸上看到惊讶、嘲笑或者高高在上的怜悯,他们是天之骄子,末世后的得天独厚天生有了异能,怎么能够体会他们为了生存狼狈万分?
但餐厅里所有人都沉默了,关远峰依然面上严峻冷肃。
周耘则深思着看向祁书红:“这里既然有实验室,想来有药物分析设备,分析过两种药物成分吗?”
祁书红道:“我分析过,成分都是变异莺粟提取物,但是就是有区别,分析不出加了什么。”
周耘问:“那个黎雄是什么职业?他学医吗?”
祁书红道:“不,他就是个家传毒枭,没有什么职业,炼制莺粟并不需要非常高的技术。”
周耘想了想道:“以目前的经验看来,并没有这种单独对异能者起效果的药,异能者还是人类,不是变成了其他物种。黎雄没有这样的能力添加什么配方进去单独对异能者起效果。我认为,那个所谓的跪求恩赐的仪式,更像是一种心理暗示,一种幻觉。你们注射的药,一直是同一种。”
不让穿衣服,是增加羞耻感,逼他们反复说出效忠,奉献的话,是为了强化心理暗示。可以说他们在这样日复一日的催眠暗示下,仍然能够保持头脑清醒绝地反击,反杀控制住毒枭,已经是意志力卓绝的人了,再想到前世他们与城主府同归于尽的烈性,他对他们是肃然起敬的。
祁书红看向他:“你的意思是,那是黎狗的异能?”她语气带了些急促:“但是从来没听说过木系异能能有什么魅惑、致幻的异能。”
周耘道:“异能才出现,还有我们很多我们不了解的地方。至少,莺粟就有催眠致幻的功能。”
祁书红深思:“你的意思是,他是通过那株变异莺粟来迷惑、催眠致幻我们的?”
周耘避而不答,反而道:“戒毒,从来都是心瘾难戒。”
“我给你们煮点人参灵芝汤,如果有鸡的话送一只来一起煮口感会好点,你们先喝了养点元气。”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