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吧,”卢队说,“当年涉案人员是谁在跟?”“小赵他们,”郑余余说,“丰队好像也跟了。”卢队一闭眼,说:“去吧。”“队长,”郑余余说,“你要是真撒手了这个案子,就更完了,你不觉得吗?”“我不撒手,”卢队说,“这是我的案子,凭什么撒手?”“好。”郑余余放下心来。卢鹏坐直了身体,说道:“好好干吧,做好眼前事。”叶安琪那边应该是知道他们的一些进度,居然换了电话,郑余余想,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上头要调整他们分局的警力,也不是没有道理。叶安琪还是联系不上,给他们办案造成了一定的困难,她作为嫌疑人的证据不足,走程序难度很大,更何况也要考虑情感方面的问题,不能轻易这样做,所以刘洁还是去做她妈妈的思想工作,只有这样才是各方面都很经济的了。小赵他们去提审当年的涉案人员,主犯一人、从犯三人,主犯判得是死刑,从犯最少的量刑也有十五年。但是提审的结果也不算好,时间久远,犯罪嫌疑人除了一遍又一遍重复过的案情经过,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能交代。一时之间,案情还是没有更新的进展,但是关铭所说的控制和渗透却已经要到来了,专案组现在算上丰队也只有五个人,丰毅驹以前和他们相处过,工作负责,人也挺和善,看他的意思,好像是暗示上面要重组这个专案组。郑余余除了自己其实其他人都不算多么信任,并不觉得如果换了人就一定能办好这个案子,所以压力很大,想在局长上任之前,把这个案子赶紧查清楚,以免再出意外。卢队的意思是,明确告诉她妈,如果再不交出叶安琪,就走刑事程序,定叶安琪为主要嫌疑人,走引渡的办法。但郑余余觉得这应该作用不大,叶明易也是警察出身,做到局长的位置,他如果不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会把他女儿送出去。引渡成功的可能性太小了,她们应该也是知道的。晚上的时候,刘洁打听了叶明易他妈有约,等她九点多快回家的时候,第三次又去拜访了她。郑余余本来也要跟着去,刘洁没让他跟,说有男人在反而不好。刘洁走之前说:“我三顾茅庐,她是一块顽石,也要让我捂化了。”郑余余觉得她工作还挺靠谱的,也跟着挺有自信的,但主要还是觉得,叶安琪是无罪的,所以叶母或许可以被他们感化。但刘洁仍旧是让人给赶出来了,话都没说上两句。他们几个人都毛了。卢鹏说:“可能专案组换人了,她就愿意说了。”“她恨咱们吧,”刘洁身心疲惫,“咱们把人家老公搞进局子了。”郑余余:“恨是正常的,但她都不管他女儿吗?”“没给你说吗?”卢队说,“专案组换人了就会管了。”这接二连三的事弄得郑余余都没有力气再生气了。晚上给关铭打电话的时候,郑余余抱怨了两句,关铭安慰他:“没关系,这证明这案子肯定是要破的。”“你懂不懂我的意思,”郑余余脾气有些压不住,“不是破不破的问题,是谁破的问题。专案组换血,那还有你什么事儿?等着被处分吧。”关铭说:“你如果提前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会觉得其实也没什么。”郑余余说:“我不,我要争取。”他俩总是理念不合,关铭老是不愿意抱有希望,郑余余却从来不做最坏的打算,但关铭倒是很欣赏他的性格,说道:“那你要加油,我等着你了。”郑余余又泄了气,说道:“还不知道从哪入手,一团乱麻。”关铭试着建议道:“你不如从游戏入手。”郑余余没有立马明白过来。“这个游戏可能还是有问题的,”关铭说,“你想想范常志、范常军他们兄弟俩,查查范常志的朋友,顺着刚开始的思路试试。”“如果那个人是把视频里发到游戏论坛里才引来的这些人的杀身之祸,”关铭说,“那这应该和范常志没什么关系的,但范常军居然也被扼死了,我觉得不像是巧合。”郑余余一刻也不想等,此时已经十点多,他穿了衣服就要回局里,匆匆忙忙地要挂电话,说道:“我先挂了。”“等等,”关铭赶紧说,“换药!”“换个屁!”郑余余说,“我要破案!”关铭又叮嘱:“注意安全,而且我说得不一定对。”“关铭,”郑余余突然严肃地说,“你说得一定对,你是最棒的。”关铭笑了。郑余余想,如果关铭不爱表达观点,他就一直夸关铭,让他自信爆棚,总会有一天也能像别人一样,就算不确信也能勇敢表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