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刚醒来时与她说不会离开她,但后来又告诉她一个残酷的事实,虚珥和大师只是她的想象,他们根本就不存在。
为什麽要想存在的不存在,而不想要存在的却偏偏存在。
“我真正的墓穴在龙云。”
姚七福缓缓睁开眼,她是不是应该去找找这个真正的墓穴?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射到姚七福的脸上。
她举起手,感受着阳光在指尖的跳动。
阳光会沖破浓厚的迷雾,带她走向真正的光明。
可如果那片光明中没有她真正在乎的人呢?她是选择待在黑暗中沉沦,还是走向光明?
还未想明白,柏闵肖便敲门邀请她去公羊府。
姚七福不想去,但荷包中的虚珥却强烈要求她必须去。
无奈,姚七福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与柏闵肖坐上了马车。
“阿福,你是不是昨晚没有休息好?”柏闵肖注意到了姚七福惨白的脸色。
姚七福没有回应,一直沉默地到公羊府。
刚从马车上下来站定,姚七福便感受到一道灼热的视线。
她不想擡头,她如今的情绪很是沮丧。
这麽不好的状态,并不适合出门,而且容易做出不理智的行为,但虚珥需要她这麽做,她可以违背任何人的要求,唯独虚珥的,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周迢垂下视线,强压住内心的苦涩。
看见他就让她如此不高兴吗?脸色都变差了这麽多。
其实刚开始他对姚七福并未非分之想,等他真正意识到这份感情时,已经收不回来了。
他愈是压抑,感情就愈是浓烈。
他没有去找她,已经是极力控制的了。不然,他可能真的会遵循内心的想法,铸造一个华丽的府邸,将她囚禁在里面,让她眼前身边只有一个他。
但他又了解姚七福,这样做的后果,不会是好的。
她要强,向往自由。
她不是笼中金雀,她属于辽阔的天空,她是翺翔于天际的鹰。
无奈地松开紧握的拳头,周迢低头能够看见,手心有一排排月牙状的痕迹,很深,甚至有一两道有了血迹。
他冷漠地收回视线,擡头戴上假面具,恰巧与柏闵肖对视上,嘴角上翘,“请吧。”
柏闵肖不知为何会是周迢亲自出来迎接,但很快便反应过来。
身子巧妙地挡在周迢与姚七福中间,他就是不想周迢靠近姚七福太近。
周迢冷哼一声,他是看在姚七福的面子上,不然柏闵肖一介小小商贩,与他皇子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坐在大堂等待公羊熹寞出来,姚七福没有喝水没有吃东西,目光黯淡,手习惯性地触碰荷包里的泥塑,心情却和以往大相径庭。
“久等了。”
公羊熹寞脚步飞快地走上来,看见神色不对劲的姚七福,上前关怀:“阿福?你怎麽了?脸色这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