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七福擡眸看去,怎麽又是讨债的男子,他这讨债的频率也忒高了吧?
眼下情况有些紧急,姚七福不想搭理他,于是直接说道,“我没钱了,公子往后再来吧。”
“我可没说我是来讨债的呦,”柏闵肖将扇子“吧嗒”一收起,痞笑道,“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姚七福说,“行啊,那公子可否先将我那一百两还给我,待改日,我将三百两一并还清。”
姚七福眼神坚定,并不是开玩笑。眼下周迢不知所蹤,她不知道能不能用钱赎出他。
“诶,别总公子公子得叫,咱们也见面多回了,我叫柏闵肖,娘子直接唤我的名字便好。”
姚七福白他一眼,谁要知道知道他的名了。
显然,对方并不想和他有扯上关系。得知这一事实,柏闵肖也不恼。
“我今日事多,公子若是无事的话,那就请走吧。”
脑海一片混乱,姚七福在想该如何救出周迢。郑颂年死了,她在这个异世,连个像样的靠山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呢?
柏闵肖看着姚七福垂眸沉思,在意的人接连出事,她都没来得急打理她的刘海,让他微微窥探出她厚重刘海下的伤疤。似虬枝,似沟壑,令看到的人不禁一阵头皮发麻。
察觉到头顶传来的炽热视线,姚七福本能擡起手摸了摸左脸,娇嫩的掌心感受到凹凸不平的纹路,心里猛地一缩,连忙将刘海顺好,害怕吓到人。
原来如此,原来她的秘密是这个。柏闵肖的眼神从震惊转为怜悯,世上没有人能真正做到不在意自己的容貌。
看到姚七福白得快像雪一样的脸,柏闵肖浅叹了口气,悄悄转移视线,清了清嗓,转移话题,“钱还给你呢,是不可能的,但我可以借你些。”
姚七福不想再跟他无理争执下去,话也没说直接绕过他。
柏闵肖没追上她,收回看姚七福离去的视线,上台阶迈进了医馆,找到因失血过多而昏迷的梁伯,双眼眯了起来。
经过他的调查,虽没查出十七皇子周迢为何会无故出现在姚七福身边,但他有别的意外发现,那就是梁伯这一群人,根本就不是来京城谋工,而是逃亡到京城的,城外可是有无数追兵在追杀他们一行人。
姚七福不过一个弱女子,好心收留流浪之人,没成想,他们一个个都会给她带来性命之忧,真是,好心没好报。
他受张伯恩惠,却没来得及报答,于是他潜意识里便想保护姚七福,守住泥馆,振兴泥塑。
所以,他将梁伯一举抱起抗到肩头,準备直接帮姚七福解决掉这个不知何时会来危险的人。
梁伯被突如其来的钝痛激醒,感受到自己被抗着,不禁发问,“你是谁?”
“我?”柏闵肖冷哼一声,阴森森道,“我是来送你,以及你带着逃出来的人,回你们该去地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