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七福看着她通红的眼圈,布满血丝的眼睛,她不知道翠素最后会怎麽做?是複仇,还是什麽都不做单纯地看着仇人死亡,无论哪一种,郑颂年大概都不会开心。
回去的路上,姚七福想了很多很多,心里对这个时代的恐惧也越来越深。
连郑颂年这样有了权有了势的大女商人,都斗不过封建的思想,那她……岂不是会死得更惨,又或者他们想等她的价值再高些,然后再杀她?
眼前一片白雪茫茫,但同时内心她又燃烧起来,是生是死,她也要如郑颂年一样,勇敢地闯一闯,哪些最后惨死,哪有怎样?至少她不后悔,她曾经努力过啊!
想开了后,姚七福心情没有了那麽压抑。
在经过茶楼时,她进去点了五份桃酥,想到馆子里梁伯和周迢他们还在等她回去,嘴角开始不自觉的上扬,有牵挂的人,又被人牵挂的感觉,真的不错。
然,她便看到馆前围满了人,在距离馆甚至她还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心里一紧。
不会不会,钱已经还了大半,钱庄的人应该不会来闹事。虽是这麽安慰自己,但姚七福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都跑了起来,全然忘记了冬天的风会吹乱她左侧的刘海,露出脸上的疤痕。
等博开围观的衆人,向里走去,馆子里的泥塑都被砸了,无一个被幸免,而且地上一大摊一摊的血水,让闻到的人直想做呕。
桃酥直接被姚七福扔在了地上,从油纸的细缝内震出碎块,就像回不出的快乐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后面就算努力拼凑,裂缝的存在会诉说着再回不到从前了。
“梁伯,梁伯,怎麽会这样?”
绑架
姚七福抱起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的梁伯,企图因双手止住不断汩汩涌出的血液。
“走,七福,你快走。”
走?难道这场祸事真的是因她而起吗?为什麽,她欠的钱很快就能还清了,为什麽要伤害无辜的人。
泪水模糊了视线,姚七福将梁伯驮起,“梁伯,我不会走的,我带你去找医者,你要撑住,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撑住啊。”
老天保佑,梁伯止血得及时,已无性命之忧,但梁伯在昏睡后的一句话,让姚七福再次不知所措起来。
“七福,你快想办法救阿迢,他被一帮人带走了。”
一帮人?姚七福立马想到初见周迢那晚的黑衣人,莫不是他们为报複周迢,砸了馆子,劫走了周迢。
该死的周迢,还说不会让馆子至于危险之中,果然男人的话都不能信。
但她一介小小女子,如何能救出周迢。
“小娘子,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