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雪羡似乎已经明白了她的用意,那些粗使嬷嬷手中的白绫忽然刺眼无比。
“你虽然入了红帐配不上他,可终归是商家的女儿、王家的宗妇,又生得花容月貌,给他去当一个洗脚婢也是使得的。”
“太妃娘娘,我是陛下的女人。”
瞧着那些嬷嬷拿着白绫一点点逼近,商雪羡忍着心中的惊惧看向窦太妃。
她没有想到,眼前的妇人不是要折磨自己,而是直接想要了自己的命。
“入了红帐,你便不是阿修的女人。”
窦太妃的呢喃令商雪羡眸色微凝,她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般称呼靳修,先前东太后和西太后,也只是一句皇帝。
阿修和皇帝,这中间隔着的可是千山万水。
“动手吧!阿修若是责怪,就让我这把老骨头早点去陪阿刻,也不用在这世间遭罪。”
窦太妃这次带来的粗使婆子都是她将养多年的心腹,也是看着汝阳王长大的人,她们对商雪羡的恨意并不比窦太妃少。
面对死亡的危险,商雪羡本能的想要跑出去,可那几个粗使嬷嬷却早已经封了她所有的退路,眼疾手快地将白绫缠上了她的脖颈。
“太妃娘娘,你得到的只是汝阳王的头颅,你难道不想让他全身而葬?”
商雪羡清楚疯狂的女人没有一点理智可言,最能打动她的就是内心深处最在乎的事情。
汝阳王死无全尸就是她内心深处的执念。
“他的尸体不是已经被野狗分尸了吗?”窦太妃蓦然抬头,通红的眼眶中露着煞气,“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想骗我。”
“杀了她,杀了她。”
“窦母妃,谁告诉您阿刻的尸骨被野狗分食?”
冷淡的声音从门口悠悠地传来,靳修并未阻止那些婆子,可商雪羡却感觉到她们的力道瞬间松了不少。
“阿修,你现在还护着她?”窦太妃转身看向靳修,将自己手中的画轴狠狠扔到他的面前,“你忘记阿刻是怎么死的了吗?”
“我没有忘记,若不是他为我挡了必死的一箭,我如今坐不上这个位置。”
“很好,只要你记得就好,你要时刻记得自己欠他的不仅仅是一条命,而是你拥有的一切。”
窦太妃娘家早已经无人,当初被沈国公府认作义女送进宫廷,凭着不争不抢的性子且靠山够硬的娘家才得以保全己身。
——她从不是一个掐尖的人,可她为了自己的儿子愿意直对靳修。
“我的要求很简单,让他去给你皇弟陪葬。”
“你还没有告诉我,谁告诉你皇弟的尸身被野狗分食!”
这事情他瞒得极牢,没有人敢背着他告诉窦太妃,可窦太妃此次却像是疯了一般,可见是受了刺激。
那么,这背后的人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