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未沾,粒米未进。
王爷、王妃并几位公子相劝,全未得回音。
只在他欲呈递宋姑娘归还的玉令时,方得了一声回话。
从前,元叶只道世子对宋姑娘颇为看重。那一次后,他才清晰明了,世子待宋姑娘究竟有多特别。
只是,他以为二人可将话说明的那个清晨,宋姑娘莫名含泪而去,世子却被紧急召回军中。待世子再回府,宋姑娘已……
如今这番情境,恐怕亦是因了宋姑娘吧。
傍晚时分,苏念安领着萧京安匆匆赶至院中。
“京墨,今日又是怎地了?”苏念安急拍着门,“你未曾告假,方才军中已派人来询了。”
回应她的,却只有久久的静默。
“左不过一个匠人,便是她那手艺再神,又能翻了天不成?走了便走了,母妃替你再寻几个擅艺匠人,好生将养于王府便是。”
“母妃!”萧京安扯了扯苏念安衣袖,示意她慎言。
“大哥,你将自己困于房中,也全解不了如今之结。不若先出来,改日我同京朗、京煊,同去寻烟烟妹妹和江姨,看看能否将她们接回来。”
燕王府这三位公子中,萧京安同萧京墨年岁最近,亦是唯一一个看透了萧京墨心思之人。
只是,身份之差于此,萧京安从前只以为,萧京墨仅只对宋烟烟有些许好感,故而待其特殊了些。
直至上回,因了怡翠言说,宋烟烟心仪周辙之事,萧京墨将自己锁闭于书房整整两日,萧京安才终恍然。
又一阵沉寂,苏念安终是心忧儿子,捏了帕子掩眉低泣了几声。
“母妃勿要忧心,无碍的。便容我……一人。”
萧京墨静静坐于窗前案几后,他只想,再见一次晨阳竹林。
望能便缓下,心口一阵一阵地抽疼。
自周辙离去,他一遍又一遍地,于脑海中回忆着他曾同她说过的那些话。
她那时,当是一心只盼着他安康,当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气。
他却仅因那一眼所见,以为她四处相赠,以为她为求庇佑四处逢迎,便纵了心头的酸涩怒意,将她那份心……
她那时,会有多疼?
怨不得……怨不得她后来,再未启过这扇窗。
可寒夜再尽之时,天空却无端飘落雪花。
又哪里,还能再见着晨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