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想不明白,乔颂声和丁实逸有什么理由背叛她。
沈听宜这才微微一笑:“你难道不曾怀疑过身边人么?”
郑初韫反应过来,“胡修仪?你怀疑她?”
知月嗤笑:“郑庶人,若不是你,谁能让一直待在凤仪宫的小平子对大皇子下手?”
郑初韫没有立即出声,她的目光从沈听宜发髻上微微晃动的步摇上移到知月的脸上,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是啊,除了她,还能是谁呢?”
没有人能回答她的疑问,沈听宜也不打算再同她耗费下去,淡淡道:“当年合湘的死,除了你,她知晓吗?”
郑初韫心神陡然一震,良久,她似乎是陷入了回忆,静静道:“胡氏,为表对我的忠诚,让我安心,当初是主动饮下的避子汤。她出身永州,先帝时永州发生灾祸,刺史等一干人都判了满门抄斩,陛下登基的第一年,便派人大力重查永州案,证实此案为错案,并恢复了因此案而死之人的清白,而后将代替前任永州刺史等人罢官,胡氏之父,便是其中之一。”
“我不知道胡氏的父亲是否参与了那场祸乱,只是在被罢官后不久,胡氏的父亲自刎而死,其母也随之而去,一夜之间,家破人亡。胡氏听闻,便脱簪待罪,然,陛下并未迁怒于她。”
沈听宜眉头不经意一跳,略想了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郑初韫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她继续道:“胡氏进入王府后并不得宠,她也不争,只会跟在我身边讨好我,到了后宫也是如此,所以我对她渐渐放下了防备之心。后来,我宁愿将中馈之权交给她,也不给沈氏和薛氏。”
她说着,忽然话锋一转:“你既然已经怀疑到她,自然不是想听我说这些,而是不明白她如何有能耐收买那些效忠于我的人吧?”
沈听宜不可置否。
“我不知道。”郑初韫颓然地摇摇头,“她若是因着家人之死怨恨陛下,为何要对付我呢?我待她难道还不够好吗?”
听到这话,沈听宜淡淡一笑:“或许是因为你对她太好吧。”好到让人生恨,让人觉得配不上闻褚。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沈听宜转身准备离开。
却在跨过门槛之时被郑初韫叫住,“她有一对镯子,从不离手。”
她喘了口气,急促地道:“是从到王府时就戴着的,她很爱惜,从不让人触碰。我问过她,她说是她母亲给她的。”
沈听宜没有回头,径直走出静安宫。
知月扶着上坐上轿辇,低声道:“娘娘,郑庶人的话可信吗?”
沈听宜没有犹豫,“总归是一条线索,你和陈言慎循着这个线索去查一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