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殿内来回踱步,“本宫记得,当初淑妃病重之时,乔颂声也在一旁看照。后来淑妃是病逝,陛下大怒,还是郑氏她们出言劝解,最终让陛下并未迁怒于大夫和医女,在这之后,乔颂声和郑氏才越走越近。”
乔颂声虽不曾救治好淑妃,却也是为王府后院之人诊脉的医女,因而郑初韫让她跟在自己身边入宫,也得到了闻褚的应允。
薛琅月道:“当时与郑氏走得最近的人,就是胡氏。”
知月将这句话告知沈听宜。
沈听宜得了答案,心中疑虑更深,她心不在焉地转了转指上的玉戒,忍不住皱眉道:“本宫记得,胡修仪在豫王府时为庶妃。”上有王妃和侧妃,下有孺人,她再有手段,也不能让这些人在王妃和她之间选择她吧?
更不必说到了后宫,胡氏仅仅是婕妤之位,多年都一直仰仗着郑初韫。
她能在王府时就布下这样的局,凭的是什么?为的又是什么?
这个答案,郑初韫知晓吗?
“准备轿子,本宫想去一趟静安宫。”
知月大惊:“娘娘,您要去看废后吗?”
沈听宜点头,“此事,我想问问郑氏。”
“知月,叫上陈言慎和本宫一起去,让繁霜看守昭阳宫,和尘去御前告知陛下。”
她快速吩咐了几句,知月见她心有打算,赶忙吩咐宫人抬来轿辇,扶着沈听宜坐上去,一路直奔静安宫。
此时天色将暗,轿辇走得并不快。
妃位的仪仗十分招摇,静安宫又在皇宫的西北角,需要穿过御花园,路过长春宫和玉照宫,因而一路上能遇上不少宫人。
还不等沈听宜到静安宫,消息就不胫而走。
嫔妃们的反应如出一辙:“昭妃去了静安宫?”
闻褚也得了消息,“可有说去做什么?”
和尘躬身道:“娘娘有些疑问,想问一问郑庶人。”
闻褚有些意外,却没说什么,只摆手让他退下,转头吩咐:“刘义忠,你去静安宫看看,等昭妃回宫了,再来告诉朕。”
静安宫外种着几棵槐树,高大的槐树遮住了大片的光,连暮色都难以穿透。守在门口的侍卫看到仪仗纷纷请安,知月上前与领头之人交涉几句,便有人打开了紧闭的大门。
从前看守静安宫的是内侍而非侍卫,自郑初韫进来后,闻褚就将看守之人换成了御前侍卫。毕竟静安宫曾几次出现宫妃逃出来的情况,这样大抵能阻止。
沈听宜微微颔首,带着知月和陈言慎走进去。
整个静安宫里,只有一位掌事姑姑和两名宫女,她们听见开门声,忙不迭上前拜见。沈听宜的目光越过她们,落在了站在院子里的人身上——郑初韫一身素色襦裙,发髻上没有多余的首饰,手上正拿着一把剪刀在一点点修剪腊梅,听到动静,她神色平和地看过来,似是不解:“昭妃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