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你私自动用朕的令牌,就没有什么想和朕说的吗?”谈飞雨面色不变,笑着十分坦然地承认:“臣确实私自用您的令牌,确实是错了,陛下要怎么罚,臣都愿意接受。”“你!”沈泽有几分生气,“朕不是在同你开玩笑,你怎么不为自己辩解几句?你这般直接上来认错,要是我要赐你死罪,你也要认吗?”谈飞雨不为所动:“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从动用了您令牌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做到了面对一切最坏结果的打算了。”“明明你之前已经将朕救出来了,为什么还要冒着被误解谋反的风险,也要让人去抓那些歹徒。”“那是因为,企图用那么过分的方式伤害陛下的人,理所应当该被绳之以法。”“朕要听的是你心里的想法。”沈泽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话题已经不知不觉间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去了。“好吧,我说,”谈飞雨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眼神中却流露出了野兽般的狠,她知道自己的眼神定不太好,早早的就提前半垂下眼帘,挡住了自己大半的眼眸。“臣原先被下了药都舍不得动陛下,结果转眼您就被人如此伤害了。”“所以臣,很生气。”沈泽放大瞳孔,一眨不眨地看着谈飞雨,一时间除了自己心跳声,什么也听不见了。她的话像是轻描淡写,却叫人无法忽略其中的情绪。舍不得。很生气。从未觉得这两个词能有今天这般动人。谈飞雨说完后面还故意玩笑似地加了一句:“但我知道陛下一定不会怪我的,想来陛下也肯定不愿意看到歹徒就这样逃走了。”一抬起眼帘,便看到他透过薄纱呆傻地注视着自己的样子,心中一动,撩起他的面前的薄纱,低头吻了下去。生气只是唇与唇的触碰,一吻结束,谈飞雨抬起头,轻轻地用指腹摩挲着他的脸颊:“陛下,还要怪臣擅自用您令牌的事情吗。”沈泽痴怔楞地摇头,表情仿佛被下了迷药,或许现在谈飞雨说什么要求,他都不会拒绝了。瞧着他这幅样子,谈飞雨觉得喉咙有些干涩,脑海中他昨晚与自己亲密相融的样子总也挥之不去,她赶忙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了一个木盒:“臣有一样小小的东西想要送给陛下,东西不怎么珍贵,希望陛下不要嫌弃。”沈泽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是什么?”谈飞雨在他面前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古朴的项链,见惯了好东西的沈泽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东西确实不珍贵,但是却莫名的叫他觉得眼熟。“不喜欢吗?”谈飞雨瞧她不说话,心中倒也没有勉强,正要收起,却见沈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赶紧将礼物的盒子抢到手里。“这条项链,是不是跟你带着的那条一模一样?”沈泽目光闪闪的,即是兴奋,也是期待。“陛下慧眼,确实是两条一模一样的,那日我买了一条,店家又送了我另一条,只是臣也不晓得要送给谁,便搁置了,方才看到便想起陛下,若是陛下不嫌弃,臣给您戴上好不好?”“好!”沈泽抵挡不住自己嘴角的泛起的笑意,十分期待的仰着脖颈,期待着谈飞雨亲手给他带上。带上后,沈泽欣喜地摸着脖颈上的项链,开心得像是得到了喜欢的玩具的孩子。谈飞雨看到他是欢喜的,嘴角虽跟着笑,但内心却并不算愉悦。其实她方才还真怕他拒绝了自己,送这礼物,一方面是试探,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一种讨好。他的身份实在过于高贵,一般的宝物都入不了他的眼睛,自己送的是廉价摊贩卖的,他自然不是真的喜欢这样东西,只不过是接受了她的这份心意罢了,这样至少证明,这个人确实是愿意自己与他的关系更亲近些。目前来说,确实是足够了,可是以后若是再送他东西,她不想再这般因为自己送的东西过于廉价而踌躇忐忑了。她需要钱。不一会儿,邵常侍敲门,说早餐已经准备好。“进。”沈泽收敛了自己的表情,坐直身体,对外面开口。邵常侍带着一堆小侍推门而入,丰盛的早餐被呈上。这顿早餐谈飞雨吃的从容不迫,倒是沈泽有些拘谨,怕自己吃的不够雅致,所以十分端着。一盏茶的时间,外面传来知州求见的禀告,沈泽立刻放下碗筷,谈飞雨也跟在他身后,两人一起出去。厅堂之上,站着一个身穿知州官服的中年女子,正额头冒汗地站在一边,她的眼低布满了血丝,看起来是一夜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