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着,客厅内空无一人。
不怪她来之前以为对方是个老人年,地方偏僻就算了,装修和布置也是老年人的风格。
慕瓷从楼梯往上看,“他呢?”
黑子说,“我不清楚。”
不清楚才怪,慕瓷心里有气,脸色也不太好,“他想见我,却又不露面?”
黑子笑笑,“楼上有房间,你如果不想等,可以先上楼休息。”
自己送上门的,旁人自然不会高看她,把话传到就走了。
盛夏的暴雨来势汹汹,外面那条石子路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
三楼书房里的电脑已经切换成监控画面,沈如归甚至能看清她脚后跟上被磨出的血迹。
沈如归知道她在等,但不是在等他,而是在等顾泽后悔,等顾泽回来接她。
雨停了,天色渐亮,她眼里希冀的光芒也一点点暗下去。
她早就应该明白,如果不是对方心里唯一坚定的选择,那么二选一的时候,不论是什么原因,最后被丢下的人都会是她。
慕瓷在客厅坐了多久,沈如归就在书房待了多久。黑子敲门提醒他,说距离和顾泽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终于有人来了,慕瓷看看外面的天色,才惊觉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天一夜。
“晚饭准备好了,慕小姐上楼洗洗,换件干净的衣服吧。”
“我还不能走?”
他面露难色:“这个……我们做不了主。”
慕瓷就知道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身体僵硬得如同装了假肢,刚起身就直接跪了下去,但没人管她,她自己扶着楼梯上楼,房门开着的房间大概就是给她用的。
没有吹风机,她只能用毛巾擦头发。浴室里只放了一件睡衣,穿上后长度到膝盖,刚好露出上楼前摔出来的乌青痕迹。
门外的人把时间算得刚刚好,她刚整理完,他就敲门让她去吃饭。
慕瓷看到坐在餐厅里的沈如归时,双脚像是被焊在了原地。他戴了一副金丝框眼镜,五官轮廓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浑身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阴冷气息。饭菜冒着热气,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不真实。他也穿着睡衣,和她身上这件的颜色、材质、款式都很相似。
他到底什么意思?
“等我过去请你?”
他虽然没看她,但话是对她说的。
旁边的人给慕瓷使眼色,让她快点儿过去。
慕瓷想起影视剧里一把刀悬在头顶的场景,刀随时都可能落下来,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她坐在离沈如归最远的地方,只顾埋头吃,也不说话。
她饿了太久,连口水都没的喝,胃里难受,越吃越想吐。
沈如归没怎么动筷子,看着慕瓷嘴里塞满食物被噎得咽不下去的模样,有些想笑:哪个女明星像她这样?
“又不认识了?”
慕瓷头都不抬,齆声齆气地反问他:“我们见过吗?”
沈如归也不生气,盛了碗汤,放在右手边的位置:“坐近点儿,再仔细看看。”
慕瓷不理会,但没多久就有人过来,直接从两边架起她,拿走了她的椅子。
野蛮人身边的也全都是野蛮人!
沈如归对上她的目光:“把在别人那里受的气对着我发泄,你试试。”
慕瓷想掀桌子,但是她赔不起,也惹不起,只能忍气吞声地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她低头喝汤,沈如归搭在椅背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了她的肩上。
把她半湿的长发拢到后面,手指钩起那根细细的睡衣肩带,“太丑了。”
衣服是他给的,现在嫌弃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