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乡试已进行了一日半,明煦的心情变得十分平静,收拾好了贴经的试卷,坐在桌前闭目养神,放飞思绪。考场的环境让人变得敏感易惊,明煦略坐了一会儿便睁开了眼,平视前方,对面的考舍里还是毫无动静,方才撂笔时便发现了,对面的那位同考似乎还未起来,想着许是昨日睡的晚了,明煦便没放在心上。可是现在,明煦瞅了瞅自己昨天借着窗子处透来的光自制而成的简易日晷,时候不早了啊。正想着,就听见对面一阵响动,动静颇大,然后就见正对面窗户里忽然冒出一张大脸,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慌急切,见明煦正在看他,张嘴就欲询问,明煦连忙做出禁言的手势阻止。那中年人这才反应过来是在什么地方,不敢再有动静。明煦知他担心什么,指了指窗子上的答卷,教他安心。中年书生明白过来,长吁了一口气,朝着明煦拱手示意,起身将卷子拿了出来,捂着胸口复查了一遍,所幸已经答完,倒不必再赶时间。不过也正是昨夜熬干了两支蜡烛,今日才睡过了,好在没酿成苦果。不一会儿就到了正午,小吏们从窗口上抽走了卷子,明煦也趁机给自己的日晷校准了下,呢?”明煦走上前与卿容并行。“他家里人来接,先行了一步。”卿容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遍明煦,确认没什么问题。注意到卿容的动作,明煦皱眉:“他可还好?”“没什么大碍。”明煦吐出一口气,没事就好,瞧着出了考舍已经站不起的考生,再看身后还有被架出来的,大考果然考的是心理素质和身体素质啊。两人静默的随着人流往前走,刚经历了一场大考,身心俱疲,没有开口的力气。人流逐渐四散,明煦听见了长安的声音:“大爷,卿公子,这里这里。”长安正站在马车旁边,略显激动的朝着两人招手,旁边站了个魁梧的汉子,也是个熟面孔,卿容的车把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