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目送谢菱君走远后,他撤去身上的病弱,挺直了腰板,脱掉过于宽松的长衫,整个人散发着蓬勃的男性气息,哪还看得出一丁点儿病态。
丁叔懿轻笑一声,把谢菱君碰过最多的那几匹布料,挑出来收进柜里,剩下的都给老四送去。
回去路上的谢菱君,脑子不似刚才那么迷糊了。
他好奇怪,可又说不出来,总有一种他再刻意散发危险气息,却又在她察觉时立马收回,谢菱君一根筋的想。
过了两天,丁叔懿一直按耐不动,他要做守在陷阱里捕猎者,等着谢菱君自投罗网。
阴雨天,屋里光线透不进来,说实话,并不是个赏画的好天气,但谢菱君心里惦记着自己熟悉和向往的东西。
再一个,这种天气,基本都窝在屋里,没什么人会看到她来丁叔懿的院子,免去很多口舌。
进来时,丁叔懿坐在书桌前,手捧着本医书翻看,他本就是学医的,身穿着月白色长袍,合下的长睫遮住那双幽远深邃的眼睛,看起来像个远在世外的翩然公子。
他把她引到里面坐定,在谢菱君的期待下,掀开几幅画上的防尘布,她眼里闪烁的光慢慢熄灭,惊慌转而漫上。
一张张色彩昏黄,写实又直白的人体,媚眼如丝含情带欲望着屋内男女。
她是怎么也想不到,这几幅都是裸女画像,每一幅都带着极致的色情引诱。
谢菱君脸颊时红时白,躲避着落在身上炙热的目光,如鲠在喉。
“这、你、你什么意思?”
丁叔懿听见颤抖的声音,一种恶劣的欺负欲涌上心头,想看她害怕,想看她躲,然后自己再抓住她。
“菱君懂西洋画,给我讲讲,好吗?”
他的气息喷在耳侧,谢菱君不知道人是何时靠近的,身上一抖,拼命往一边躲。
突然,手腕被一把攥住,拉回自己身前,男人的胸膛紧贴着背部,漫延的男性气息包裹着两人,嵌进情色画里。
“我、我看不懂…别这样…”
谢菱君垂着眼躲避不及,用力挣脱,怎么这家人都不正常,和她较上劲了!
丁叔懿靠近耳畔,嘴唇若即若离触碰她的耳尖,低语:“菱君会画人体画吗,也画的这么写实吗?”
停顿了一秒,眼神移向女人胸前的凸起,又说:“和我看到的,一样粉吗?”
如晴天霹雳一般,震得她四分五裂,看到的…什么看到的…耳边仿佛又响起那下啪哒的声音。
谢菱君逃出他的禁锢,双臂挡在胸前,难以置信看着他。
“那天…不是、是你?”
看到她‘乘凉’的居然不是丁伯嘉,是他。
丁叔懿敏锐的逮到话里的漏洞,盯着她欲盖弥彰的遮挡,如果她是裸的,这两条小细胳膊,压根儿挡不住什么,乳肉反而被挤压变形。
“嗯?不是我,还是谁?还是说,菱君以为是谁,许了那人什么好处?”
他边说边向她走进,等到她退无可退后,抵着书架压向她。
男人的眉眼压低了,居高临下地凝视,心底冒出一股无名火,是谁比他先下手,老爷子?想到他没用的底子,立马否定这个答案,那就是…
“大哥?”
谢菱君眼皮微微一颤,他了然,果然啊。
“菱君许了大哥什么好处,他吃了你的奶吗?吃了本应该属于我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