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也是想借郁少爷打击许大小姐……”一听洛光还替主子说话,她立马不高兴了,从他怀里挣开,翻了个白眼,往桌边走去:“我倒没看见他打击出了什么成效,只知道来了个郁简,本该属于学远和小逸的财产又要少分一份。”“老家伙天天嚷嚷着管沛恩是这辈子最爱的女人,那女人生的孩子,他舍得不管不顾?”到藤椅边坐下,涂了鲜红豆蔻的指甲在茶壶上微微一点,洛光赶忙上前,替她斟了一杯清香的茉莉花茶。夫人不让他坐,他便不敢坐,规矩地立在旁边,见她眉间隐含怒气,还十分关切地询问:“二少爷的伤好些了吗?”姚金芝抿了口茶,将杯底重重扣在桌面。“别提了,还发脾气呢,吵着闹着要报复那对狗男女。”“我最宝贝的就是这个儿子,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让他受过这种苦?邱翰林也是老糊涂,不然怎么会维护那个杂种?”“我本来想着,小逸总算回国,进了公司以后,和他哥哥联手,肯定能把许蔚然那死丫头架空。”“哪知道这小子一点儿志气也没有,成天在公司里混日子,一回家就闷在房间里画一堆没用的破画,你说说,他这性子到底传了谁啊?”洛光张了张嘴,似乎欲言又止。姚金芝说完后也反应过来,抬眼对上他一脸复杂神色,火气竟消退不少,掩唇笑出了声。“哎呀,知道了,有其父必有其子,我也不指望他能出息,无功无过,帮他哥把江山继承下来就够了。”洛光蹲下了身,握着姚金芝的手,宽慰道:“夫人也不用太忧心,我天天陪着老爷,他身体的确一日不如一日了,邱家的财产,早晚还是要到两位少爷手中。”“唉,难啊,”她叹了口气,头疼地揉捏着眉心,“大的斗不过那野种,小的又不争气,到头来还得靠我这个当妈的。”洛光最见不得她这般为难,赶紧诚恳地表忠心:“还有我呢夫人,我一定站在您这边。”听到这话,姚金芝终于隐秘地勾了勾唇角。随即抬眸,柔柔回握住他的手,将人拉起来,倾身扑进对方怀中:“阿光,还是你最疼我。”洛光小心翼翼地回拥住她,二十年了,他对夫人,从最初的惊鸿一瞥,到如今岁月沉淀下已成习惯的痴恋,可以说,无论什么事,哪怕杀人放火,只要夫人开口要他做,他都无有不从。直至日落偏西,快到晚饭时间,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别。老规矩,洛光先走,等隔段时间,姚金芝再出去。可这一次,他离开不过两分钟,就突然折身回返。姚金芝问:“怎么了?”洛光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夫人……我在门口,捡到了这个东西。”姚金芝低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块璀璨华贵的百达翡丽,相当眼熟。立时惊呼出声:“这不是……郁简的表吗?”她早就注意到,突然有一天那野种的手腕上就多了这么一个东西,又招摇又显摆,还珍惜得不行。甚至怀疑,会不会是方永新送来讨好他的,才让他这么上心。随手一翻,果然在反面看到激光刻上的花体英文——g&f。“f”代表着方永新,可,这个“g”是什么意思?郁简郁简,不应该是“y”吗?难道是自己想错了?还没来得及深思,便见洛光沉重点头:“我来的时候还没看见,刚刚一出去,就发现它在地上,也就是说……”很可能有人一路尾随,还偷听了他们两人全部的对话!姚金芝心头一震,瞬间收起了发散的思维,一拳捶上桌面:“我和你已经够小心的了,这么多年都没事,怎么可能被他……”“夫人,现在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趁他行动前,捂死他的嘴啊!”猛地将茶壶茶杯扫落地面,伴着噼里啪啦的破碎声,紧紧攥住桌沿,“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录音,就算我们咬死不认,万一邱翰林起了疑心,要去……就全完了!”洛光眉头紧皱,狠了狠心:“那我去联系一些道上的人……”“不行!咱们俩的手绝对不能脏!”姚金芝想也没想便将他拦下,“郁简才回邱家没多久,就死得不明不白,邱翰林肯定会追查到底,得想个办法,既能除掉他,又让老东西不敢声张。”“夫人的意思是……”越到危机关头,她脑子转得越快,不消几秒,一个大胆的计划便初具雏形。“你不是说,前两天,单辉打电话给你,要见邱翰林吗?”洛光颔首:“对,这件事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告诉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