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乔记下,拍拍楚星泽宽厚的肩膀。“你放心,我有数。”楚星泽一边把陆乔往国公府里头领,一边巴巴地问:“你上回说,不挨饿也能瘦的法子,教教我呗。”“行,等健身房的事儿弄好了,你上我家来,我教你。”“健身房?不是武馆吗?”楚星泽纳闷:“健身房是什么?”“让身体健康,锻炼身体的地方。”陆乔给楚星泽解释了下,楚星泽有听没有懂,稀里糊涂地支应了几声。走在国公府里,陆乔明显感觉到,国公府的风气和规矩,和陆家大为不同。奴仆、丫鬟见人行礼,规规矩矩,眼睛不会乱看,一句不该说的话也不会多说。进了内院,约束感更明显,就连大大咧咧的楚星泽都一改浪荡样儿,整好衣衫,步履拘谨。陆乔自然跟着学,收敛神色,一派端方。长得好的确占便宜,起码陆乔看上去很像个温润君子。通禀过后,在楚星泽的引见下,陆乔见到了镇国公夫人谢氏。谢氏是个风韵犹存的贵妇人,美得让人很难相信,楚星泽是她生的。陆乔不敢多看,低头行礼。“见过夫人。”陆乔面如冠玉,声如碎玉,行礼时腰间佩玉纹丝不动。谢氏恹恹的神情迅速撤下,换上了笑意。她看一眼陆乔,又看一眼胖乎乎、肉墩墩的楚星泽,然后立即把目光调回陆乔的身上。谢氏看人就一个标准,看脸。长得好,什么都好说。长得不好,亲儿子她也嫌弃。谢氏觉得陆乔唇红齿白,比她见过的所有后生长得都好,跟传闻的走狗斗鸡的纨绔一点也不像。她再一想,她儿子在外头名声也不好,但其实就是欠揍了些,打一打就好了,谢氏顿觉传闻一点也不能信。她笑盈盈地跟陆乔说话,陆乔恭恭敬敬地回答。说了几句后,陆乔趁着话头,拿出了筋膜球。她把忽悠红姨那一套,又跟谢氏说了一遍。谢氏虽然不像红姨那样,需要迎来送往地劳累。但是国公府上没有通房小妾,镇国公宝刀未老,她是虎狼之年,难免腰酸背痛。陆乔忽悠了几句,把筋膜球递给谢氏身边的大丫鬟,指导她给谢氏按摩肩颈。小球滚过筋脉,酸胀和松弛一起涌上来,谢氏眉目一动,生生把到嘴的“哎呦”忍下去。“可、可以了。”谢氏是锦绣富贵堆里长大的,东西好不好,她一试便知。“是个好物件。”她让大丫鬟把东西收起来,主动问陆乔有和求。陆乔大大方方地说了铺子的事儿,谢氏想了想,对陆乔道:“那铺子上有些官司,我同国公爷商量商量,再给你回复。”没得到想要的回答,陆乔有些失望,但也知道,既然谢氏没回绝,那就是还有希望。又客套了几句,她便告辞了。临走前,楚星泽巴巴地拉着她。“陆乔啊,你那健身房一时半会弄不好,我这瘦的事儿”陆乔抽回手,见楚星泽沮丧得不行,便约他明日到陆家。“先带你练些基本的。”楚星泽快活地应了,亲自把陆乔送到门口。看门的门客奴仆惊叹不已,他们世子的脾气那就是个混不吝,从没对谁这般客气过。离开了镇国公府的陆乔,在回去的路上被人拦住了。拦她的人相貌堂堂,自报姓名叫陈术。破坏陆乔搜了记忆,确定自己不认识陈术,便问他有什么事。陈术神神秘秘,把他受陆香亭委托,并发现高志没断腿的事儿说了。陆乔心里“咯噔”了一下,再细想想,她镇定下来。陈术既然找上他,而不是直接去找陆香亭打小报告,想必他有别的图谋。有图谋就有弱点,陆乔不忙不忙地询问陈术的来意。陈术的要求很简单。他要钱。他要陆乔给他一百两,高志的事他就当不知道。“我是不忍心把这事告诉陆大娘子,惹得你们姐弟生嫌隙,多难看啊。而且陆夫人知道的话,难免要闹得二郎你不安宁。何苦来哉?”陈术振振有词:“但我也不能白替二郎你遮掩,你总得意思意思吧。”陈术拿眼觑陆乔。陆乔冷笑。明明是敲诈勒索,非说得冠冕堂皇。一百两买个省事和清静,陆乔拿得出来,只是“我怎么知道给了银子后,你守不守诺?”她警惕地问。陈术假装愤慨地道:“我是读书人,一诺千金,二郎未免小瞧了我。”“得了吧。”陆乔可不是陆香亭,会信陈术的鬼话:“仗义每多屠狗辈,无情最是读书人,你们读书人的花花肠子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