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原因和陆乔想得不一样。陆香亭并不是怕王氏怪她,她怕别人知道,她一个未婚姑娘服了虎狼药,就算先前没病,以后可能会有毛病。她不能给人留下话柄,所以她才说谎。对着王氏,陆香亭依然撒谎。“明白了,下次我不会了。”陆香亭柔弱地笑。她不会再小看陆乔和清河县主,下次,她一定要做得妥妥当当。“娘,你昨天忙什么?女儿一天没能见到你。”陆香亭的话,勾起了王氏不好的回忆。她叹着气,把安国公府的冷遇对陆香亭说了。陆香亭也很不忿。她不忿在王氏为了陆乔出了那么奢华的礼,不忿在王氏为了陆乔操心操劳,不忿在王氏着意培养陆乔。陆香亭忍着气,胡乱安慰了王氏几句。出了梨香院,陆香亭吩咐下人。“去请安国公世子来一趟。”怀春巳时刚过,香雪阁来了客。“在下陈术,见过陆小姐。世子他俗务缠身,没法亲自前来,特派在下听候小姐差遣。”一个年约二十,相貌堂堂的男儿拱手行礼。陆香亭手持纨扇,遮住半张脸,暗暗打量陈术。浓眉大眼,长得挺周正,只是这衣着打扮不像官家子弟,腰间连个玉都没佩,有点寒酸。陆香亭不动声色地打探道:“陈郎君安好。不是陈郎君跟我表哥是?”“在下是世子的伴读,今年秋闱同他一起下场。”陈术瞧上去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儿,说话的时候,眼睛却跟老鼠似的滴溜溜转,将屋内的摆设看了个遍。视线落在陆香亭身上,他言语间又多了几分热情。“我与世子同进同出,国公府不少事情是经我办的。陆小姐有什么需要,不管是杂事儿还是累活儿,请尽管吩咐,在下一定竭尽全力,替小姐办得妥妥当当,漂漂亮亮。”陈术故意压着声儿,普普通通的话语,却说得缠绵暧昧,有那么几分勾人的意思。这样的油腔滑调,若是怡红楼里经验丰富的姐们儿听了,保管脸上笑嘻嘻心里嫌油腻,该收钱收钱,该要缠头要缠头,一点多余的心思都不会动。可陆香亭这种深闺里的小姑娘,颇吃这一套,扇子遮不住娇笑。“陈郎君莫开玩笑,你是读书人,又是世子身边的得意人,小女怎好吩咐你做杂事。”陈术拿眼去瞄陆香亭,腻腻歪歪地说:“陆小姐不必见外,在下虽是看脸天气很好,陆乔很忙。早上跟高志碰了面,拿了另一个筋膜球,她马不停蹄地赶去镇国公府,跟小胖子世子碰面。“一会儿见了我阿娘,你可千万别把我去平康坊的事儿说漏了。”楚星泽叨叨地吩咐:“我阿娘喜欢美男子,你少说话,多冲她笑,保管她什么事儿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