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救的人一直都救不了。以前的昌禾和明知谣,现在的陆修桑和云嫦。还有所有被路横杀掉的人们。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无论他们生前在幻术中对自己有多么的热情。韩扬笑着朝着熔炉而去。所有的材料都即将炼制完毕,用来做剑鞘的凶兽皮囊也找到了。现在只差路横。如果自己这个伴生傀儡能祭剑,就能少掉麻烦。“反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他没有希望,没有目标,没有所求,没有任何一位亲朋好友。他一个伴生傀儡也不能去努力修炼大道。他活着还是死?无人在意。韩扬最后靠着熔炉喝了一整夜的酒。翌日。陆修桑和云嫦准备前去想办法救回明知谣时,刚刚出了城门,一股强大的威压压迫。陆修桑一把将云嫦推回城中,自己独自抵抗。魔骨终于现身,它眼珠子滴溜溜地打转:“陆修桑,你想救你的小师妹?!”陆修桑祭出法剑,直言道:“既然抓了不杀,你不是想用来嘲讽我吗?”陆修桑足尖一点,直冲魔骨而去,对方用手化爪对抗,二人相撞在一起。陆修桑眼中全是杀意。魔骨却癫狂大笑起来:“你我都在想方设法增强自己的实力,待我再将垣土城的灵气吸取完毕,你不会是我的对手!”陆修桑气势不弱:“那你来试试。”垣土城内,所有的修士和百姓都在看着这一幕。有妇女吓得捂住了孩子的眼睛,也有人合掌祈福,每个人都提心吊胆地望着。陆修桑此刻在他们的眼中便是神一般的存在。他挡在众人前面,扛住了魔骨的威压。之前所有关于他的诋毁在此刻不攻自破。他不是滥杀无辜的酆都魔主,自始至终,他都在为了十四州而努力对抗魔骨。有人小声说:“一定可以赢的。”有人情绪激昂:“陆仙君是何等人物,他怕什么?!他可以像以前那样势如破竹,赢下魔骨的!”“陆仙君……能救命……”云嫦一眨不眨地望着,只求大师兄平安。陆修桑和魔骨对峙着,突然都全力释放自己的法力,剑与爪一撞,居然像是金属相撞的声音,当——天地巨响,灰尘风暴一般席卷掩盖了方圆数里。声响像是山崩地裂。烟雾散去,众人伸出了脖子去看,双目通红也不敢眨眼。烟尘散去。陆修桑和魔骨都站着,但都被反震逼退数步。只此一试,双方都明白彼此的底线。二人都吐了一口鲜血,对视一眼后,魔骨先恶狠狠地离开了。陆修桑等魔骨彻底离开后,才脚步踉跄,最后只得用剑支撑自己。云嫦前去搀扶他,背后跟着的韩扬说:“没有神剑,你赢不了,此次你和它势均力敌。”陆修桑咬牙,抬眸,盯着他:“不,没有神器,我也能赢!”必须赢!韩扬摇摇头没多说什么,他去剑炉看情况,云嫦则扶着陆修桑回去。韩扬心中冰冷,纵然四周的温度越来越高,高到快把他要融化掉,他还是觉得心凉。这一次剑炉旁边站着一名青衣书生。路横转过身,韩扬抽出双剑对着他。路横打开破碎的折扇,声音喑哑:“方才陆修桑和魔骨那一斗,我在暗处看。”他有很多问题:“为何云嫦没能成功用结魄灯收回阿谣的魂魄?陆修桑没有这把剑真的赢不了吗?”路横越说越激动,他抱头崩溃地说:“为什么云嫦不能用结魄灯收回阿谣的魂魄!”他还想偷走云嫦的结魄灯,从此远走高飞,今日这个希望被彻底打破。又是这样!又是像三百年前他放过了阿谣和昌禾,但他们还是死了。这一次他引走了魔骨,但阿谣还是被抓了!重蹈覆辙啊!路横怒斥:“韩扬,如果不是你,阿谣当年压根就不会死!为什么你们都不信我的感情,我当年一见面就能杀掉阿谣,但我没用。我不是没有七情六欲!”韩扬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往剑炉里推。但失去控制的路横和韩扬僵持不下,谁也没在原地成功移动一步。韩扬声音颤抖:”陆修桑就差你的这一把神器!路横,你此次所作所为,凭什么说你在意明知谣?我比你更清楚你的性格弱点,贪生怕死,在意虚荣,这些都是你转移到我身上的东西!”韩扬也不愿意和他一直争论他的感情是多是少。他双眼通红,再三高声强调:“今日险些平局,魔骨先吸收完垣土城的灵气,还是陆修桑先炼成神器?!这才是关键!路横!陆修桑就差你这一把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