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收着。”傅云归没把话说死。
贾贤德的目的他是清楚了,但陈见月父亲的态度还不明晰,尚未正式见面,傅云归还是想在未来岳父那里留个好印象。
四号这天,吉山突降暴雪,早上起床一打开手机,“吉山降雪”的新闻就弹出来,陈见月赶紧给傅云归打去视频。
“听说你那边下大雪了,你还好吗?”陈见月趴在床上,担忧地问。
傅云归两天半的会议都在酒店,外面是刮风还是下雪对他来说影响不大,只是受强降雪影响,吉山的大部分航班都取消了,傅云归下午那班虽还未接到通知,但估计正常起飞的可能性也不大。
“对不起,恐怕没办法赶回来陪你了。”傅云归抱歉道。
“今天回不来就明天回来嘛,安全第一,有什麽好对不起的,傻不傻呀你!”隔着屏幕,陈见月戳他的脸道。
“想看看吉山的雪吗?”傅云归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将镜头朝向窗外。
陈见月是南方人,不常见到雪,江芜和京南都是鲜少下雪的城市,而吉山是雪城,北方有名的冰雪之城。
高楼外,银装素裹,大地是茫茫一片白色,风裹着雪粒,沙沙打在窗玻璃上,有几片冰花飞到镜头前,留下一小块模糊。
“这麽大的雪,打雪仗一定很爽!”
江芜只在陈见月十岁那年下过一场大雪,雪停后地上堆了厚厚的积雪,那时候学校通知全面停课,陈见月打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雪仗,那种兴奋和快乐她到现在都记得。
“傅云归,你小时候打过雪仗吗?”陈见月问他。
“没有。”他摇摇头。
也是,小时候他那麽脆弱,谁会带他打雪仗。
“那雪人总堆过吧?”她抱着手机侧躺下来。
傅云归关上窗,把镜头切回来,也坐到床上,“嗯。”
“你待会去楼下堆一个雪人吧?”陈见月跟他说。
“好。”他应道。
“你不问我为什麽?”
傅云归弯弯唇,很配合,“为什麽?”
“你听过雪孩子的故事吗?”陈见月抱着枕头,歪头托腮。
寒冬季节,兔妈妈因为要出门,在临走前给小兔子堆了一个雪孩子,兔妈妈走后,雪孩子陪伴小兔子玩耍,他们成了最好的朋友。
有一天晚上,小兔子睡觉的时候床边的柴堆烧着了,为了保护小兔子,屋外的雪孩子沖进去救了他。
小兔子得救了,但雪孩子却因此融化,变成水汽,化作白云飘去了远方。
这大概是她在课本上接触到的最早的一个有关爱与奉献的故事,那时候的陈见月特别希望能够拥有一个自己的雪孩子,所以每次见到雪总要堆一个雪人,期盼它活过来,和自己一起玩耍。
后来她长大了,知道了世界上并没有雪孩子,但是堆雪人的习惯依旧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