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偶尔恍惚,她也会觉得这就是她的家。
还好时祺在,没有让她独自面对冷淡空寂的黑暗。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他回国说寻找灵感,找了整整一年,现在全部找到菜谱上了。
温禧无师自通,表演出一个温良明眼中希望看见的女儿的模样。哭得太用力,反而觉得现在额上的神经在急促地跳动,裹挟着疼痛,像小时候游戏里发射的弹珠,在脑海的弹道里来回乱窜。
时祺看见的也是这样的她,通红的眼睛和微肿的眼眶,脸色立刻变了。
“我说要他们好好照顾你的。”
“演戏嘛,当然要做得逼真一些。“
她面色疲惫,出言解释。
温良明本以为拿捏住的温禧的,但他却想错了。没想到他一手养大的女儿提前预判了所有可能的循循善诱,投其所好。
他要一个乖顺懂事的女儿,那她就让他心想事成。
温良明可以用虚情假意当作道具,那她一样可以,眼泪本就可以是手无寸铁时最好的武器。只可惜,仅剩的父女缘分都在最后一刻被消耗殆尽。
她以为可以相安无事的一段关系,终于不得善终。
临走时温良明跟她说的一席话,大抵都是不要让她再与时祺搅合在一起云云。
“今天见面还顺利吗?”
一问就问到一个关键的地方。
“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抱歉,是我太心急了,我们先吃饭吧。”
时祺站在面前,关心则乱,频繁地抛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最后眼神中有歉然的神色。
他习惯性地拉起她的手,将她领到餐桌前坐好。
有些事情温禧不知道如何开口。听到温良明说那些话的时候,她虽然没有像表面上给出的反应那么激烈,心却下意识凝滞了片刻。
她孤身犯险,成为警方那里的恩人。后来离开见面地到安全的地方,温禧与岑池聊起这些,说她确实不知道这件事。
“你表现得很好。”
岑池由衷地夸赞她,过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主动与温禧解释。
他不擅言辞,却尽力想为自己曾经所做之事弥补一些什么。
“也请你多原谅小祺,当初这个任务是我带给他的,其实本意并不想对你表示伤害。”
那只录音笔虽然被她佯装跟温良明投诚,但桌子底下还有另一只窃听器。算是故技重施,或许是对自己的地盘自负,但温良明依然愚蠢得没有防备。
岑池应该是从他们的谈话里获取了信息,知道温良明提起时祺接近她别有目的的事。
她甚至没有勇气多问一句,这个任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倘若问一下时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