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珍抿唇一笑,“这么尊贵的衣冠,这些年一直架在这里,不正是等着您的吗?”所以说万岁爷是个有心的人呐,就因为小时候的惊鸿一瞥,他步步为营走了这么些年。还说什么起先只是因为记仇,颐行决定不相信,他分明就是打小觊觎她,只是碍于紧要关头年纪凑不上,这才悻悻然作罢。因此夜里她狠命地缠着他问:“钟粹宫的行头,为什么这么多年还没收走?”皇帝和风细雨款摆着,“搁在那里也不碍事,就放着。”她说不对,扳正了他的脸,“您得和我说实话。”这时候,偏要计较那些,实在很没有意义。皇帝定住身腰问她:“你不痛快吗?”他所谓的痛快,自然不是心理层面上的,是身体上的。她哼哼唧唧说挺痛快,虽然不能像早前那么狂妄蛮干了,但这小小子儿在夹缝中也有生存之道,可以另辟蹊径,照旧笃定地快乐着。六宫那些盼着她养胎的妃嫔们,真是失望坏了,谁能想到她怀着身孕,禽兽不如的皇帝也不肯放过她。她曾据理力争过,“我都这样了,您还不歇着吗?”皇帝说:“三个月内不能妄动,你三个月都满了,留神点弄,不要紧的。”这是老天垂怜他吗?一诊出来就已经三个月了。好在孩子结实,稳稳在她肚子里,即便阿玛年少轻狂,也没对他们产生丝毫影响。老姑奶奶微微抬了下腰,喜欢得皇帝直抽气儿。“您说,到底为什么呀,不说明白……”她摆出了要撤退的架势,急得他一把揽住了她。“就是为了激励你。”他亲亲这爱肉儿,实在没办法,老实把话都交代了,“我知道你早晚要进宫的,那套行头……刻意没让收起来。原想安排你进钟粹宫看房子,没曾想你后来给罚到安乐堂去了……我等不及,只好扮太医和你私会。”果然是放长线钓大鱼,老姑奶奶晕乎乎地想,为了彰显她的满意,抬手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