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远想起来这回事瞭,还记得妻子和他据理力争——女人的直觉。
隻听她长叹一口气,有些犹豫:“他给我感觉,和我们收养言清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言清,是一样的……我多久没有那种感觉瞭……”
许远一愣。
“你的意思是?”
杨绮真深吸瞭一口气,说:“……死亡和不详的感觉。”
上一次,她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许远给言清做瞭心理测试,得出瞭反社会人格的结论。
那麽现在的崔诚?
……
许言清送崔诚,送到瞭小区门口。几步之遥有个118公交站台,118路公交车终点站是苏城机场,这个点还没有停运。
“你有话要和我说吧。”崔诚露出瞭然于心的表情,“不然也不会好心送我出来。”
“说起来,我确实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路灯下,许言清的表情莫测,不急不徐地说:“请问上周日,你在中心广场的阔叶林写生的时候,有遇到瞭一个带著滑雪面罩,右胳膊受伤的人麽?”
崔诚摸瞭摸喉咙,像是在思考的样子。
“嗯……应该没有,如果遇见的话,打扮成那样……我肯定能注意到的。”
“这样啊,那就很奇怪瞭。”许言清说。
“……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崔诚连忙问。
“中心广场的外侧设置瞭八个摄像头对著阔叶林,我看过当天的监控,发现瞭一个奇怪的现象。”
“什麽?”
许言清说:“8:30之后,你背著包进入阔叶林,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八个监控24小时的视频,我看过三十遍,进出阔叶林的人裡,隻有你进去后没出来过。还有一个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人,隻看见瞭他出来,没见到他进去。”
崔诚手插入口袋,摸著那枚铜钱,目光微垂。
“说不定有监控死角被我碰上瞭呢,还是说,你在怀疑我是那个受伤的人?”
许言清双手抱胸,不置可否。
崔诚说:“别开玩笑瞭,我看起来像是受伤的样子吗?”
“你身上有股血腥味,难道你没有发现吗?”许言清目光灼灼,说话时那双清冷洞穿人心的狭长眼眸直直地盯著崔诚,缓慢地吐出一个名字。
“ra?”
“哈哈哈,你说这个啊。”
崔诚似乎认为这不值得顾虑,放心地笑瞭。
他从口袋裡套出一管香水小样,“是香水的味道,我在路边碰到纷发广告的人送的,据说后调是天竺葵……它闻起来就有腥味……”
说著,他当著许言清的面喷瞭些出来。
浓鬱的花香裹挟著一丝铁鏽腥味扑面而来,许言清下意识地皱瞭皱鼻子。
是这个味道没错。
可还是有一丝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