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朝表示理解,网球社交嘛,老传统瞭。
“……歪瞭,在往上一点……”
“不对,高瞭,再下来一点……”
在大门口指挥许言清贴对联的同时,朝朝没好气的说:“你观察崔师兄,这麽仔细干嘛?我觉得你有点针对他。”
许言清把胶带贴上,若无其事地说:“观察人是我的职业习惯。”
“职业习惯啊,”顾朝朝歪头,凑过去看他,“所以,你没在吃醋?”
许言清“呵”瞭一声,瞥瞭朝朝一眼。
“我对自己的人格魅力有自信,吃不瞭一点醋。”
“哦~”顾朝朝有点想笑,故意说,“我还以为……你对菀菀类卿、替身文学什麽的,在意的要死。”
“替身?你觉得他能代替我?”
“还有,他哪裡像我瞭?你当时到底喜欢他哪一点……我没其他意思,也不是很在意,就是随便问一下。”
顾朝朝忍笑有点辛苦,但是她是专业的,能忍住。
“哪一点?这个……我好像不太记得瞭。”
“不记得?你现在确定喜欢的是我吧?”
“……这不好说呢。”
“你确定自己不喜欢他瞭吧?”
“……应该吧。”
“顾朝朝,你喜欢一个人能不能持之以恒一点。”
“……你是说,我喜欢崔师兄要持久一些嘛?”
“顾朝朝,你在挑战自己的道德底线,还是我的道德底线?”
“扑哧——”
顾朝朝忍不住瞭,她抱著肚子蹲在地上笑声不止,笑得眼泪都出来瞭。她这样,许言清还有什麽不明白的。
揉瞭揉她炸毛的卷发,眼中满是无奈。
大概,牵引著自己的那根丝线,就算再怎麽挣扎,还是落在瞭她的手裡。而失去掌控的感觉,似乎也不赖。
大年三十的夜裡,因为月球运行到瞭太阳和地球的中间,以黑暗的那边对著地球,所以这天夜裡看不见月亮。
年夜饭过后,崔诚告辞。
他站在门口昏黄的灯光下,左手推瞭推眼镜。
许母突然想到——王尔德有一出歌剧叫做《莎乐美》,在描写月圆之夜时,用过一句话:
“月亮正在寻找死者”。
她猛地惊醒,才发觉背后一身冷汗。
许言清主动出门送客,顾朝朝和顾父在厨房收拾碗筷。
许远见妻子站在门口怔愣,目送崔诚和许言清的背影,说:“怎麽瞭,突然共情到龙应台的《目送》瞭?”
“不是《目送》……是《莎乐美》……”杨绮真说。
许教授不像妻子那样精通文学,他不懂王尔德也不懂这个意思。
杨绮真转过头,认真地对他说:“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感觉小崔和言清很像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