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一怔,不知道许言清后半句话什麽意思。
但是,下一秒,她就反应过来瞭。
许言清在解释自己的行为,怕自己误会吧。
“我知道你不会用苦肉计纠缠我。”不仅苦肉计三个字和许言清不搭,就连纠缠好像也措辞不当,朝朝连忙解释,“我不是说你纠缠我的意思,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许言清看起来有些疲惫,好像没有多馀的精力和她争辩用词。
听完朝朝的话,他隻是缓声应瞭一下,在玄关的镜子前整理瞭下仪表。
镜中,有顾朝朝一半的身影。
许言清看著她的脸庞,声音模糊又低沉地说瞭一句:“我或许,是呢。”
是什麽?
顾朝朝没有听清,许言清就推门出去瞭。
她追上,问:“你打算去哪儿?”
冬日清晨,绿化树的叶子几乎掉光,干枯的树枝上覆著一层薄薄的白霜。屋外的风不小,簌簌地吹著他大衣的下摆。
“南市美术馆。”许言清保持著单手拉开车门的姿势,说,“如果你不是忙于搬傢的话,我或许会邀请你一起。”
他说完便坐进瞭驾驶座。
然后,毫不意外地听到副驾驶的门被打开,朝朝携著一袭冷风钻入。
“反正我今天调休,从美术馆回来再搬,也一样。”她系好安全带,笑眯眯地看著许言清,等他开车。
许言清唇角微勾,拨瞭拨方向盘旁侧的暖气片,把暖风口调向她,才啓动瞭车子。
去美术馆的路上,一路绿灯。
大约二十分钟不到,他们到达瞭目的地。
接待他们的是副馆长,西装笔挺的中年女子,是莱恩馆长的侄女。一听说,他们是来查她叔叔的案子的,即刻迎瞭上来。
“这位便是许先生吧,久仰久仰。”她看向朝朝,“这位是?”
朝朝不想多解释,便说:“助理。”
“你们来之前,苏樱和我提前打过招呼瞭,我带你们去看看那幅画吧。”副馆长领著他们去收藏室,也就是案发现场。
收藏室在负一楼,隔著层层玻璃门,昏黄的橘调射灯开著,温度湿度都有专门的系统保持著恒定,墙壁上挂著各种风格的画,玻璃橱柜裡也锁著各种艺术品。
有些琳琅满目的杂乱,却又意外地和谐。
副馆长在钢化玻璃门口按下密码,说“其实,我也不相信苏柏会是伤害馆长的人。那天晚上我听到收藏室有动静,下来查看的时候,还和那坏人撞上瞭。”
顾朝朝:“你看到他长相瞭吗?”
副馆长打开收藏室的门,无奈地摊瞭摊手:“他带著黑口罩,穿著黑色的兜头卫衣。”她比划瞭一下身高和体型,“他长得比我高一个头,很壮,反正和苏柏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