舀瞭豆腐脑尝瞭一口,鲜嫩的豆腐脑经过调味后别有一番滋味,淡淡的辛味从舌尖蔓延,看似普通的卖相,却意外好吃。
谢翊下意识又舀瞭一勺。
眸光微抬,就看到谢童一脸期待地望著他,那目光像是在问“好吃吗”,若是不知情,还以为这是她做的。
确认裡面没有添加其他东西,谢翊把碗还给谢童,“味道尚可,剩下的你吃吧。”
谢童肚子饿瞭,也不和大哥客气,坐在谢翊身边,开开心心地吃起瞭剩下的豆腐脑。
等她吃完,把碗送出去,薑娩已经把豆腐脑全部舀到罐裡压著。
她毕竟没有做豆腐的工具,隻能拿其他容器将就用著,反正不是拿出去卖的,品相怎样无所谓,能吃就好。
弄好豆腐,薑娩把东西放在一边压著,接著去洗今天薅的野菜。山裡有玉竹和蕨菜,她打算做一锅玉竹豆腐汤,炒一盘蕨菜,然后烙两个韭菜饼。
先把菜和饼做瞭,算著过去一个多时辰,豆腐差不多压好,薑娩切瞭些来煮汤。
把晚餐端上桌,她叫童姐儿过来吃饭,才想起屋裡还有一个人。
郎中嘱咐瞭,谢翊的腿需要静养,指望他来堂屋吃饭是不可能瞭。薑娩拿瞭个碗,裡头舀瞭汤,夹一个饼放在碗上,走进屋裡:“谢……夫君,先喝点汤吧。”
随著语音落下,她感觉到犀利的视线停留在身上,不过一秒,这种感觉就消失瞭。
屋裡微暗,但男人俊美的容颜意外惹人眼球,他表情淡漠地坐在床上,宛如一尊清冷出世的谪仙,浑身上下都带著一种遥远的疏离感。
和原主记忆中一样,谢翊全然当她是个空气,都不带搭理的。
薑娩没有热脸贴人冷屁股的打算,把碗放床上,筷子塞人手裡,转身就走瞭。迈出去两步,忽的听到谢翊喊:“薑氏。”
谢翊唤瞭薑娩后,迟迟没有下文。
对于这个妻子,他说不上印象深刻。
他隻记得,曾经一段时间,动过找薑氏寻仇的心思。在西安府时,谢翊打听到薑氏进瞭当地一个富户的傢裡做妾,因为惹恼瞭主母被赐死,草席一裹,直接扔去瞭乱葬岗。
现在,他比上辈子早醒瞭些日子。按照之前的轨迹,薑氏私逃的时间,也不过这几日瞭。
在心头冷笑瞭一声,他又道:“无事。”
薑娩深吸一口气,被掐脖子的那股火又被点燃,她嘀咕瞭一声“有病”,把碗往柜子上啪的一放,大步流星的走瞭。
等她吃完,回屋裡收碗的时候,端给谢翊的碗已经干干净净。
“人不知道理,饭还知道吃。”薑娩嘀咕著把碗收走,去院子裡的灶上烧水。
确定她走瞭出去,谢翊把谢童给叫瞭过来,“童儿,我之前嘱咐你的钱还在吗?”
当时把钱拿出来的时候谢童本来就担心会被兄长怪罪,现在冷不丁把这个话题提起,她不知道该怎麽解释,更不知道如何给谢翊表达,心虚地点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