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炎探长,我可以先回去瞭吗?”水影儿露出一丝职业的微笑,她笑时脸颊有两个浅浅的梨涡,活色生香。
炎曜又恢複瞭往日的冰冷,不动如山:“请便,不过,明天会有警员联系你,询问更多的细节。”
水影儿突然眯著眼,走近一步,眼中似乎带著某种……光泽。
炎曜本能地后退一步,这个女人太过美丽,而美丽到极致,便会带来危险。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道理,却有太多的人总被外在的皮肉所迷惑,而忘记瞭最初的目的,而炎曜,总是最清醒最理智的那一个。
在他的心裡似乎早已根深蒂固一个观点——一步错,步步错,他不容许自己犯错。
没想到。
高跟鞋落在他跟前,不远不近,正好一臂远。
水影儿隻是顿瞭顿,说:“哥们儿,带我一个呗,我对这个案子,很有兴趣。”
炎曜:“……”
他没有回答,隻是让手下将尸体抬出去,外面还是人挤人的,大多都是男人,炎曜没有从他们的眼中看出怜悯,更多的是猎奇,戏谑,看热闹。
戴春芳的遗体早已衣衫不整,几近全|裸。男人们并不觉得有什么需要回避的,毕竟是个舞女,生前都不知道陪过多少恩客,难道死瞭就会高贵几分?
“等等。”炎曜叫住手下。
他将身上的披风脱瞭下来,缓缓搭在瞭戴春芳的身上,吩咐道:“仔细点,带去巡捕房的停尸间。”
……
到楼下后,水影儿准备等车,却听见几个舞女在议论。
一浓妆豔抹的叹息道:“这戴姑娘也是命苦,出来卖唱,是想给她小儿子攒钱看病的,谁想到却死在这瞭,也是红颜薄命。”
“是啊,可怜的孩子,连爸爸都不知是谁,现在又没瞭妈,怎一个惨字瞭得!”
另一吊梢眉抱臂说:“嘿,不过是个没人要的野种罢瞭,也不知跟哪个野男人生的,再说瞭,戴春芳不过是个过气的老女人,年老色衰,吃不瞭演员这碗饭,就勾三搭四,这贱婊子也是活该。”
衆人虽觉得她说得过分,却没反驳。
水影儿径直走向她,叉腰,沉声说:“没有人能永远年轻,但年轻的总有人,所以,何必去嘲笑那些年龄大的女人呢?一个单亲妈妈,在鱼龙混杂的上海滩打拼已经很不容易瞭,你自己也是女人,说这些话,不觉得羞耻吗?”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