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窈讨厌他语气裡的成竹在胸,但态度沉静,发问:“严警官不是要替林新月照顾我,现在还算数吗?”
“见面聊。”
孟窈还没来得及接话,电话那边就传来忙音。
严琅挂断瞭。
见面很匆忙,孟窈被领到屋裡一寸寸搜身,秘书说是因为严琅的身份,让她见谅。
孟窈很讨厌这种感觉,打开秘书的手:“我可以和他电话联系。”
秘书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注视著孟窈,赔笑:“孟小姐,您别为难我们。”
一刻钟后孟窈才见到严琅,他看起来刚参加完会议,军装挺括,冷脸配著勋章,暗光裡仪表堂堂。
孟窈冷笑一声:“严警官好大的排场。”
“等久瞭?”严琅在她旁边坐下,“刚刚有个会,实在走不开。”
孟窈没兴趣和严琅掰扯这些:“那天的话还做数吗?”
“我没记错的话,”严琅低头,摩挲瞭两下茶杯,抬头看孟窈,“孟小姐让我离你越远越好。”
孟窈打断他:“我隻问你做不做数?”
“当然,”严琅笑笑,自顾自去和孟窈碰杯,“一言既出,万山无阻。”
“钟闻。”孟窈脸色总算好些瞭,抬头,吐出来这两个字。
“让他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严琅听清名字以后倒是很惊讶:“我还以为你对他有几分真心。”
“我没那麽多真心。”
孟窈的性情可以用怪诞形容,冷才是她性格的主调,钟闻算什麽东西,也配指手画脚她的人生?
她几乎在瞬间就做好瞭决定,把钟闻驱逐出她的人生,唯一棘手的就是钟闻富有且固执,不算好对付,她不想浪费时间,所以乐意让严琅去当这个恶人。
严琅良久没说话,孟窈的指节敲在桌面上,催促他。
“两天。”
孟窈抬头:“什麽?”
“两天足够瞭。”
……
严琅的速度确实够快,头两天钟闻的电话还陆续打来,第三天则彻底销声匿迹。
孟窈把钟闻落在玻璃房子裡的东西仔细收好,整整齐齐收在盒子裡,扔到花房前的垃圾箱。
她也这样把钟闻驱逐出她的生活。
孟窈心情很愉悦,翻出纸和笔,做简单的色彩练习,她作画向来没有草稿,隻凭直觉勾画,直到纸上的水果被阴影笼罩。
孟窈怔瞭下,抬头,看见面庞藏在阴影裡的严琅,黑色的行政夹克,他向来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