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笑了笑没有继续他的话,“如果您认为的话那就是这样吧。”
“但是椎名桑没有想过吗,”他眼睛弯的更甚,“你所处的现实,究竟是否是现实呢?”
“……什么意思。”
“椎名桑……真的确定现在的自己,就是真实的自己吗。”他站起身,松松垮垮的t恤和衬衫擦着桌角到我身边。
视野中,那个唇角总是衔着笑意的青年紧紧盯着我。
“现实不一定是真实存在的,也有可能是被提前编织好的梦境哦。”
没等我理解过来他的话,他擅自继续说道,“椎名桑身上的味道非常独特,也许会吸引某些猎犬过来也不一定。”
“猎犬?”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奇怪的名词,“那是什么?狗?”
“不,不是。”他微笑着反驳我,“是比狗更为凶残,比狼的獠牙更为尖锐,某种冰冷的怪物。”
心中的警报适时响起,条野采菊现在的表情浮动着奇异的温柔,然而却无形中让人产生一丝丝压迫。
他不是普通人。
就在我思考究竟是立刻跑路还是刨根问底他的工作的时候,太宰治的电话很不合时宜得响了起来。
“阿——遥——!”电话那边太宰治的声音被拉长,隐隐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好饿啊,你再不回来我就饿死在卧室了。虽然饿死这个方法也很不错,但是我想要追求的可是清爽而不痛苦的自杀啊,就这么饿死的话……”
“咔哒。”我毫不犹豫得挂断电话,礼貌得起身弯腰。
“不好意思条野君,家里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
“没关系没关系,”条野采菊不在意的挥挥手,精致的耳坠一晃一晃的尤其显然,他微笑着问,“是很重要的人打来的电话?”
很重要的人?
我摇摇头,缓缓开口,“只是一个蹭吃蹭喝的租客。”
太宰治的自我独立能力非常堪忧,每天我加班到深夜十点的时候他的电话不期然就会响起。除了日常的“好饿啊,阿遥不回来我一个人吃不了晚饭”之外,偶尔会掺杂着,“洗衣机的水喷出来了怎么办!0口0!”“阿遥楼下的欧巴桑送给我一盘天妇罗我等你回来吃哦qwq你真的不回来嘛?”……诸如此类。
上次还因为把衣服和绷带缠绕到一起放在洗衣机导致绷带都被搅烂,而当时又没有替换的绷带,太宰治竟然以“没有绷带的自己是不完整”为理由光明正大得窝在家里翘了一天班。
要不是国木田独步给正在公司和赤司先生谈合作的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早上到下午他一直没去上班——我记得,当天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来着。
而现在,难得出来遇到条野先生吐槽工作上的不顺心又被他再一次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