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自家沙发上,看着路灯透过窗户折射进来的微光,突然对自己不耻。
他刚才想的是,还好赵束不是为了他才回的北京,如今即使吵架到分居,也不用背负道德上的压力。
依然能就事论事,不回溯因果,只谈感情。
几分钟后,沈敬年猛地坐起身,电光火石间双眼锃亮。赵束当初说“如果我有一天回北京了,也不是为了你”,是不是在那一刻就预料到了今天的局面?
!!!!!!!!
难道说赵束在当时的时间节点,在自己都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就已经在为他们俩的未来考虑?
他没有逃避,他只是想得更远。
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向前跑。
许久,久到月亮都睡了,沈敬年才喃喃道:这个臭麦麦
第二天一早,沈敬年从沙发上龇牙咧嘴地醒过来,他揉着酸痛的腰暗忖:什么意外不意外的,这才叫缘分,悬崖边边就是命,一直不掉下去说明命中注定!!
他本想晾赵束一周,结果才五天就中道崩殂,在敲响赵启家门的那一刻,沈敬年还在大骂自己不争气!
“外卖放门口”,赵启的声音从门内响起。
“启哥,是我,敬年。麦麦在这儿吗?”
“不在!”
赵束的声音从门内侧的远端穿透门板,随后是一连串“啪嗒啪嗒”,沈敬年认得这个脚步声,赵束趿拉拖鞋在家跑时就是这个声音,小鸭子似的。
“麦麦,把门打开,咱俩谈谈”,沈敬年想象赵束现在的表情,肯定气得脸颊鼓鼓的,他不禁苦笑出声。
“这儿没有麦麦!滚!”,赵束不仅不开门,还“咔哒”一声反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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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敬年不愿意在赵启面前闹得太难看,隔着门板小声跟赵束打商量:“你把门开开,让我进去说。”
赵束无动于衷。
赵束铁了心不开门,沈敬年一点办法没有,只能哄着来,“你好几天没上班,同事都问呢,回去上班——”
没等唠叨完,眼前暗黑的门板突然透出光亮,门唰一下打开了。
赵启实在是听不下去,扶着门把手用眼神催促沈敬年,意思很明确:别在走廊丢人,赶紧进来。
沈敬年嘿嘿笑着走进屋,在赵启的瞪视下大步流星将赵束拖进客卧,“咱俩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