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到现在,刘禹都不知道刘禄一旦进京,迎来的就会是刑讯后的死罪。他知道自己要成亲,但他竟然不知道刘禄犯了什么样的罪。
而到今日,当徐清圆明白所有事情的恩怨曲折后,她更加断定刘禄十死无生。
刘禹却不知道。
这桩私奔、这桩私奔……
晏倾突然说:“既然想私奔,那就私奔吧。”
刘禹和映娘一同惊喜地抬头看他,张文不解地抬头看他。
徐清圆定定地看着晏倾——
时至今日,以晏倾的才智,他必然已经明白了整件事。
那么,他许刘禹私奔,便是在许给刘家留一条血脉,不愿斩尽杀绝。
徐清圆喃声:“晏郎君……”
晏倾看着刘禹,温声:“你可以私奔,我保证你和映娘离开后,没有人可以找到你们。但是从此以后你们隐姓埋名,再不能回来。你们要听我的指令,我告诉你们何时走,你们才能走。”
刘禹惊喜:“晏少卿帮我们安排私奔?太好了,我早就觉得我们的计划漏洞满满,恐怕走不了几步就要被我爹抓回来了。有晏少卿帮我们想办法……映娘,我们肯定能离开!”
映娘不耐烦:“听着呢。”
但她别过脸,藏住了唇角的一点喜色。
徐清圆在旁听他们说话,脑中转动。张文听得云里雾里的时候,徐清圆已经喃喃自语:“其实最好的私奔时机,不是今夜啊。而是……”
晏倾接口:“成亲那日。”
那日刘禄要调动兵马,城门打开,混乱之时,出城进城、人员混杂,都是最好的机会。
刘禹点头又摇头:“我能从我家离开,去迎亲。可我半途消失,谁代替我把这出戏唱下去啊。”
是啊,徐清圆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她突然心头一颤,明白了晏倾要做什么——他与刘禄赶时间,他要提前在那日动手!
那么新郎自然是……
晏倾说:“你不必多想,自有人替你。”
徐清圆垂下头。
她轻声:“晏郎君,这样的事,让一不知晓前因后果的女子牵连其中,有些不妥。刘郎君要走,那被他抛下的新嫁娘迎上一个陌生的、另有心思的新婚夫君,她该如何惶恐?如何过后半生?”
晏倾望着她不说话。
其他人更是压根没懂她和晏倾之间的哑谜。
刘禹只会犹豫迷惘:“她、她也确实挺可怜无辜……”
徐清圆便噙笑。
她手指自己,硬着头皮举荐自己:“我可以充当那个无辜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新嫁娘。我可以留在新郎身边,配合新郎行事。就这样定下,好不好?”
晏倾眼波微动,仍然不说话。
张文等人依然没懂:“谁是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