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嘉禾点了点头,隐约记得两款手表的模样。
杨安说:“我想知道,如果是你,当时会选哪一款?”
方嘉禾没想到杨安的问题会是这个,看着他的表情,想找出一丝他开玩笑的痕迹。
但他的语气很认真,表情也少有地正经,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方嘉禾迫切想知道庄越遇见过的麻烦,所以稍微回忆了片刻,就很诚实地告诉他自己的选择。
得知答案后,杨安有一两秒的沉默,随后又恢复成玩世不恭,对什么事都不上心的模样,回答方嘉禾的问题:“庄越需要确切的庄天明限制他人身自由的证据,我帮忙提供了一点证据。当然,你可以把这看作一种投资,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慈善家。”
“庄天明被气得不轻,说是要和他断绝关系,还想把洋湖区的房子也卖了,不过也没成功,结果算是有惊无险。后来庄越就去了湘市,很久都没回首都了。”
方嘉禾安静听完,胸口涌起一阵一阵的愧疚。
庄越什么都没做错,却要被这样恶劣地对待,并且对象还是自己的父亲。
他想起从前自己总是觉得庄越很难高兴,没有特别感兴趣的事物,也难以产生太多情绪波动。
现在他好像明白了那么一点原因,因为庄天明从来都不像他展现出来的那样爱护庄越。
他原以为庄天明讨厌自己,是因为他让庄越做了不想做的事,是出于父亲的关心和职责。结果反倒因为他的离开,把事情变得一团乱。
有那么多种办法,方嘉禾却选了最不能解决问题的一种。
杨安说完,语气又变得散漫起来,看着方嘉禾,微微一笑,“那一个月里,庄越离开了一次首都,你猜他去了哪里?”
看着他饶有兴味的表情,方嘉禾张了张嘴,心中冒出了一个答案,但不敢确定。
“一个沿海城市,叫滨城。”他请教般地问方嘉禾,“你听过吗?”
房间安静极了,沸腾的水咕噜冒着气泡,仿佛把方嘉禾的皮肤也灼出伤口,轻微一碰,就血肉模糊,每一次呼吸都会牵扯出更多的血液。
原来庄越那么早就来过滨城。
滨城那么大,庄越独自前往,会想什么呢。
杨安还想再说,门便被打开,门外的人跟着冷空气一同进来,屋内的两人目光齐齐望向庄越。
庄越走进来,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杨安面前。
“还整个手提袋,真大方。”杨安拎了拎还带有硬壳包装的烟,“本来我也想着戒烟,看来是不行了。”
“烟就不抽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个干净,以后你俩还是别折腾了。”
他说完就往外走,示意两人不用再送。
方嘉禾顿了顿,还是走到门口叫住他,说刚才没来得及说的话。
“谢谢你告诉我,如果以后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力的。”即便以前也许有过不愉快,但现在的杨安仿佛也成熟稳重了起来,还帮助过庄越,是值表示感谢和成为朋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