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递给陈亦行,陈亦行拿出信纸一看——陈大人:感谢您帮助普乐庵,将您卷入这场是非,实在抱歉。请不要怪罪王管家,是我一意孤行,此事因我而起,我想去找到证据还大人清白。若我不幸遭遇不测,请大人定要保重自己。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大人能彻查国库失窃案,救救庵中无辜的人。叨扰多日,多谢大人相救、照顾之情,愿大人今后顺遂,平安一生。梵一敬上这一字一句如同遗言,让陈亦行莫名发慌,他强忍下心中的慌乱,朝小武说道:“大武的尸体在何处?”随着小武走到棺木前,陈亦行仔细看了大武头身的切面,眉心一痛。好,好一招声东击西!姜皇后,你让众臣弹劾我为虚,实则是向梵一下手,不就是想看我有何反应吗?陈亦行此时看不见,自己猩红着双眼,眼神里杀意尽显的样子有多么可怖,可一旁的王容被吓得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只一瞬后,陈亦行抬腿大步朝门外走去,丢下一句——“叫顾之渊带人去诏狱!”他的宝贝我不跑,永远都不跑。……陈亦行赶到诏狱的时候,诏狱门外把守的锦衣卫比平常多出了好几倍。“掌印大人如今不是应该在含光殿里面壁?”领头身着湛蓝蟒袍的尖脸锦衣卫阴阳怪气:“今儿吹了什么风,把掌印大人吹到诏狱来了?”“吴肆,现在让开,我留你一条狗命。”陈亦行脸上仍是稀松平常的笑,语气不带情绪。闻言,吴肆不由的心下犯怵。可再一想,自己前不久刚提了锦衣卫副千户,就这样被陈亦行当众下了面子,以后还怎么在属下面前立威?“陈掌印,今时不同往日,这儿可是诏狱,您岂能乱来?”吴肆心里怕得很,说出来的话自然是没什么底气。“是吗?”陈亦行右手一挑、宝剑出鞘,不带迟疑,径直向吴肆刺去吴肆手持绣春刀,却根本接不了几招,只得拿着刀堪堪去挡,嘴上还不忘提醒:“陈掌印!我可是锦衣卫副千户,你敢杀”话未说完,只见到剑光闪过眸前,一剑封喉一旁的锦衣卫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到吴肆双目怒睁地倒在地上,脸上还带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去拦。待众人反应过来,陈亦行已经持剑走入诏狱“快!快去禀报指挥使!快啊!”诏狱里的锦衣卫更多,见到陈亦行杀气肃然地进来,都硬着头皮上去拦。陈亦行不发一言地出剑,他的招式深不可测,若是像杀吴肆那般出招,必然能让自己毫发无损。可眼下他心急如焚,不想与他们过多纠缠,只是见人便砍。这样快了很多,可也让自己的手上、背上多了好几个伤口这点痛算不得什么,他已是杀红了眼——想到她已陷在诏狱近五个时辰,而这个血腥肮脏的恶心地方,折磨人的方法他最是清楚她还活在这世上吗?想到这些,陈亦行双手颤抖,出招却未停,终于边杀边走到诏狱最里处的刑房外。他猛地抬腿出踹开铁门——刑房内就三个人,可血腥味较之外面却重了数倍。他瞧见梵一被绑在铁椅上,铁链绑着的手脚处已是血肉模糊,断线的血色珠子顺着铁链往下滴而她双眼绝望的望着面前的刑台,嘴巴微微张开着却已喊不出声音。而刑台上的人,不,此刻怕是不能称为人了。手上、腿上、身上不知被割了多少刀,一些部位已是露出森森白骨,鲜血顺着刑台流了满地。可她双目微怔、鼻间还有微弱气息,似乎还未死去徐秉乾面目狰狞地看向门外的陈亦行,面露得意的笑,倏地握紧手里的小刀,欲往自己的颈项刺去想死?做梦!陈亦行出剑更快,先他一步朝他右手一刺,随后剑锋一转,左手、双脚均未放过,他用最快的速度挑断了徐秉乾的手筋脚筋方才还得意洋洋的人,骤然间口吐鲜血,惊叫一声昏死过去。陈亦行持剑赶忙走到梵一面前,用剑砍断了铁链。可这手脚被绑着还挣扎了许久,现在许多血肉已和铁链嵌在一起他心下钝痛、一时之间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扯到她的皮肉。可被解开了桎梏的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扯开铁链。手脚的皮肉与铁链粘连处断开,看的陈亦行倒吸一口冷气。可眼前的人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直直往刑台扑去。她的脚腕处被磨得鲜血淋漓,才迈开一步便向前栽去——陈亦行急急伸手,拦腰将她抱住,可怀里的人伸着双手,铁了心要往刑台冲。他半扶半抱着她,将她带到刑台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