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童把怒气压下去,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学人精,学人精雪白的睫毛颤了颤,凑近,又想要去吃他的嘴巴。怀童直接拦住他的唇,在确保路知雪能听到的距离停下,冷笑:“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生气?”他说完这句话,路知雪眼睛一下就红了。路知雪在茂密、长满高树的森林里与狼群为伴生活十几年。长期不见光的环境使他的皮肤变得近乎透明的白,加上雪白的发色和睫毛、冰冷没有感情的烟灰色瞳孔,让他更像是千年化不开的冰山那般,清冷不可接近。外界见过路家继承人的人都说,路知雪人如其名,颇有当年路家家主的风范。甚至有人评价他是一位,矜贵清冷、迷人且魅力十足的贵公子。可此刻,被外界盛赞的贵公子表情是不符合清冷的下流。酡红、眼中蓄泪,满是脆弱,似乎只要怀童拒绝他,他就会哭出来。路知雪这么大个人,顶着蛋花眼,倔强又理直气壮地说:“委屈,要哭,童童告诉我的。”“哭了,要安慰,也是童童告诉我的。”“安慰,安慰我…”他声音越来越小,脸也越来越红,“安慰要啵啵,亲亲,嘴巴,舌头…”怀童拳头硬了。五分钟后,他满头大汗地把被打晕了的路知雪五花大绑扔回床上,随后回床继续睡觉。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节目组按照惯例想把嘉宾闹起床。可惜精通节目组套路的怀童一行人早有防备,提前起床等待,成功让工作人员扑了个空。但不是所有人都有准备。比如宋辰星出来的时候都还是迷茫地顶着一头乱发。原本裴砚山还愁综艺效果不行,结果宋辰星这一波直接拉满,于是他就放心地宣布接下来的任务。这是第一期综艺的最后一天录制,裴砚山打算让他们先去滑板馆体验滑板,顺带增进一下团队感情。宋辰星是不相信什么增进感情的说法,直觉告诉他一定有坑,奈何裴砚山又精得很,什么也不愿意说。于是他们也只能认命上车。宋辰星和殷红作为前辈,先上了一辆车,而唐白和裴青学是一个团的,又凑堆上了车。最后怀童只能和路知雪一辆车。按照合理的位置分布,是怀童和路知雪坐在后座,牧东扛着摄像机在副驾驶。事实上他们也是这么坐,但是,没有人告诉牧东,坐好之后会升挡板啊!牧东一脸懵地看着挡板升起,又一脸懵地看向驾驶座上戴墨镜的高大个。不是,就录个节目坐个车,升什么挡板?怀童昨晚被路知雪闹了一阵,早上又为了防节目组早早起床,睡眠时间严重不足,起床气也格外严重。他干脆地看向路知雪,“你想做什么,直接说,用不着升挡板。”路知雪闷闷地看他一眼,声音有点冷:“让童童睡觉。”怀童回来后,路知雪开始接受外界,慢慢地学着说话。这几天下来,他的口吃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只要说话不着急,放慢语速,就不会结巴口吃。怀童怔忪,他以为路知雪生气了要和他算账,毕竟他昨晚把他打晕了。误会了路知雪的意思,他有些不自在,硬邦邦地说:“不用,一会儿就到了,我不困。”路知雪还愣愣的,看起来有点不太开心。但他情绪不上脸,因此看起来只是脸色冷了几分。“哦。”语气有冷淡也有委屈。特别冷着那张脸仿佛昨晚哭着向怀童索要亲亲的人不是他。怀童对他的宛若精分的行为习以为常。他知道路知雪这是生气了。每次路知雪生气,都是偷偷生闷气。不会和他吵架,也不会和他发生口角,只会躲在角落里独自消化情绪,等怀童去哄他。怀童不哄,他也会自己哄自己,哄好了后又偷偷回来,假装无事发生。但现在,一人生闷气,一人不哄。时间就在仿佛小情侣闹别扭的气氛里飞速流逝。-六人到达滑板馆时,节目组已经提前清场,包了一部分区域。嘉宾六人组快快乐乐下车,快快乐乐走进滑板馆,但当他们踏入节目组包好的场地时,诡异地觉得不对劲。场地中央里,红毛拿着块板在等他们。但是区域外围了很多人,手中都拿着各式各样的滑板,偶尔还靠在一起窃窃私语。那群人站得很分散,可在怀童他们推开门走进来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就看过来了。他们的目光很复杂,夹杂着打量、惊喜、惊吓,更多的是探寻,像是在找什么人。部分目光锁定后,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