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日光晃得亮眼,虞幼宁悄悄探出一根手指,任由日光穿过指间。
温热的暖意落在手背,虞幼宁又往外探了一探,素手纤纤笼在光影中。
日光是热的,她的手指亦是安然无恙,并无半点受伤的迹象。
虞幼宁喜出望外。
沈京洲立在马车旁,侧眸看着在日光中怡然自得的虞幼宁。
虞幼宁一双眼睛亮着光,熠熠生辉。
“陛……”
街上人来人往,沈京洲的身份不便显露在人前。
虞幼宁跃下马车,唇角的笑意始终没有退去。
她一手挽着沈京洲的袖口,压低声音道:“你瞧瞧我的手。”
暖黄光影中,虞幼宁十指如玉,修长白净。
手指不曾染蔻丹,干干净净,指尖泛着淡淡的绛色,似上好的玻璃种,天然莹润。
沈京洲面不改色移开了目光。
虞幼宁仍沉浸在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出现在日光中的喜悦中:“我的手……”
“少爷也太不解风情了。”
耳边忽然传来妇人的一声笑,那笑声骤然响起,不曾有过任何的预兆。
虞幼宁唬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去,怯生生躲在沈京洲身后。
她还在怕生人。
老妇人叠声告罪:“是我的不是,惊扰了少夫人。”
老妇人肩上还扛着竹篓,竹篓中装着各色草编的花篮,或是手镯或是花冠。
老妇人满脸堆笑,望向沈京洲:“少夫人这是觉得手上少了东西,少爷何不买个茉莉花手镯给少夫人戴戴?”
……少夫人?
虞幼宁瞪圆一双杏眸,看看沈京洲,又看看自己,好奇低声问沈京洲:“少夫人是谁?”
老妇人一时语塞,她走街串巷多年,本想着沈京洲和虞幼宁衣着非富即贵,二人又是这样一等一的容貌,定然是哪家高门大户出来的少爷夫人,不想自己也有看走眼的一日。
她连声告罪。
虞幼宁摇摇头:“我不是少夫人,他是我的夫……”
她本想说沈京洲是自己的夫子,可又想想那一夜在寝殿,沈京洲好似不喜欢这个称呼。
虞幼宁讪讪咽下到嘴的“夫子”二字。
老妇人还在等着自己。
虞幼宁眨眨眼,想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虞幼宁坦然道。
“他是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