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珉修闻声,心中瞬间如遭重击,波澜骤起。然而他凝视洪阔片刻,眉宇便紧锁起来:“爱妻,你可是陷入了迷茫?”“此人,你以为他真乃神医转世,你万不可被他人所欺瞒啊。”吕珉修毫不掩饰他的怀疑,他端详洪阔年轻的脸庞,实在无法将其与那位传说中的神医联系在一起。他们夫妇二人的疾病,早已请教过无数名震江湖的医道高手,甚至是海外的异域仙医都求助过,却始终未有痊愈之日。眼前的这位青年,恐怕不过是个招摇撞骗之徒罢了。想来妻子是因为多年未能育子,内心煎熬过度,以至于轻信于人。然而他吕珉修却不是这般容易被骗之人。“若你不信,此事便作罢,我看还是不必劳烦治疗了。”洪阔面带淡然笑意,牵起周淑怡的手便欲离去。“洪神医,您请留步!”“夫君,你怎么能如此待人,他是真心要为我们治病,你怎可这般无礼!快向洪神医道歉!”陈绍兰满脸愠色地瞪了一眼丈夫。无奈之下,吕珉修苦笑一声,平素他对妻子总是让三分,既然妻子坚持,他也只好装出顺从的样子。只是心底深处,对于洪阔的信任感仍未建立。四人步入了豪华的修炼居所——一座巍峨的别墅之中。“舅舅,舅妈,你们回来啦!”屋内,一位青春洋溢的少女起身迎接,热情洋溢地打招呼。“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侄女徐千雅,千雅,这位是周夫人,这位则是洪神医。”陈绍兰微笑着一一引介。“周夫人您好。”“洪神医?您竟然是神医?”徐千雅目瞪口呆,眼前的这位神医形象与她心目中的长须飘飘的老者形象差距甚远,显得太过年轻了。“你好。”“是否可以开始了?”洪阔微笑中透着淡然,并不愿在此事上耽误过多时光,尽早解决问题才是正道。“当然可以,洪神医我们需要准备些什么吗?”陈绍兰猜测自己的病情复杂难治,在治疗前必定需要不少辅助之物,只要洪神医开口,她便会毫不犹豫地备齐所需。“无需准备任何事物,你们两位,哪位愿意先行接受治疗?”洪阔淡然笑道。“我先来吧。”吕珉修走上前来,他越发觉得洪阔像极了个骗子,断然不肯拿妻子冒险。既然妻子坚持要试,那他便先让自己成为试验品。若是洪阔医治无效,那么其伪神医的身份自然昭然若揭。洪阔对此毫不在意,示意吕珉修坐到沙发上。“阳气衰微,三火虚旺,真气外泄,灵元亏损。”“吕施主,你的病情乃是多方因素所致,外因源于你的辛劳过度,想必每日忙碌无休,且常于深夜修行不止。”“内因则源自你内心压力巨大,精神层面的压力让你连睡眠都无法安稳吧。”洪阔先是替吕珉修诊了诊气脉,随后含笑言道,“果真如此。”吕珉修听闻洪阔分析得鞭辟入理,不禁点头称许。然而即便如此,他对洪阔是否真有神通仍存疑虑。这般道理,寻常医师亦能阐述一二,光凭口舌之利并无实证,唯有真正治愈他的顽疾方可见真章。“洪真人,家夫这状况,当真能医治痊愈么?”一旁的陈绍兰忧虑满溢,害怕夫君病情太过棘手。这时,徐千雅疑惑不解地发问,“舅妈,舅舅究竟是患了何病?为何我未曾听闻?”此话一出,陈绍兰和吕珉修皆感尴尬。此事关乎私密,不宜对外人道也。“千雅,有些事你不该问便不必问。”陈绍兰面露苦笑,告诫道。“哦,好的。”徐千雅立刻收声,转而好奇地注视着洪阔,期待见证他施展疗疾之术。洪阔手腕轻翻,数枚银针瞬间显现于掌中。“吕施主,请稍作忍耐。”洪阔忽而嘴角扬起一丝狡黠的笑容。“无妨。”吕珉修点头应允,心想不过是针灸罢了,他又非初次尝试,顶多略感胀麻,并无大碍。洪阔持针而下,先后刺入七处穴位。而后又如同施展仙法般取出另外七枚银针,准确无比地插入吕珉修背部之上。片刻之间,吕珉修陡然一惊,接着脸上绽放出狂喜之色,高呼:“夫人,我感觉到气息畅通了!”“啊,真的吗?”陈绍兰先是一愣,旋即比吕珉修更为欣喜若狂。“没错,是真的!我很久都没有这种舒畅的感觉了!”吕珉修惊喜交加地大笑起来,他已清楚感知到自己的体质已然恢复如初。“太好了,夫君你终于康复了!洪真人,真是太感谢你了,你真是仙法通玄啊!”陈绍兰感动得泪眼婆娑。多年来,因丈夫重病缠身,正值壮年的她无法得到应有的情感慰藉,个中苦楚唯有女子自知。此时的周淑怡也松了一口气,满意地看着洪阔,心中暗自思量:“小阔果然不负众望,此次携他同行果然是个极为明智的决定。”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咳咳,那个,洪真人现在可以把银针拔出来了吧?”吕珉修显得颇不自在地问道。如今他对洪阔的医术早已深信不疑,不再有任何怀疑。“不可,针灸之道需遵循时序,你的情况还需继续留针一段时间。”“刚才我不是问过你能否忍耐么,你自己可是答应过的。”“那我就再多忍耐一会儿吧。”洪阔微笑回道。他早前已有言在先。“啊,原来你说的忍耐是指这个意思啊。”吕珉修愣住,继而哑然失笑。“没错,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呢?”洪阔淡然回应道。洪阔邪魅地一笑。"好吧。"吕玉衍沉默下来,无言以对,心中暗自后悔,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在世俗之地寻求疗愈。第百十一重天的经历是否太过迅速?不过这短暂的尴尬并未持续太久。仅仅十个呼吸之后,洪阔便逐一收回刺入吕玉衍体内的灵针。随着最后一根灵针的撤离,吕玉衍心头那股炙热的修炼走火之感逐渐平息,他体内的反应也随之减弱,不禁稍稍放宽了心绪。"道侣,你现在感觉如何?"陈瑾兰焦急地询问,眼神熠熠生辉地看着自己的道侣。"这个……待到月黑风高之时再细谈吧。"吕玉衍脸颊微红,此事关乎自身修行密辛,在他人面前实不便明言。但他确实感觉到,体内躁动的真元已归于平静,身体已然恢复如初,显然,洪阔的医治手段确有奇效。外表看似从容的他,内心深处实则澎湃不已。作为男修士,修为受损无疑是极为耻辱之事。此刻若非仍有外人在场,吕玉衍定会立刻与妻子回到洞府中仔细探究其中奥秘。陈瑾兰察言观色,早已从丈夫的神色中得到了答案,她对此刻的情形亦是欣喜若狂,对洪阔的医道造诣更是深信不疑。"洪仙医,那我呢?我这病症该如何诊治?"陈瑾兰急切地问,对于能否孕育子嗣一事,她比任何事情都更为关心。"你的问题也易解,只需坐下即可。"洪阔淡然一笑,示意陈瑾兰落座,再度祭出手中银针,施针于其周身穴位。"你不过是因当年意外损胎,伤及元阴,以致每逢月事无法正常孕育真种。再加上体内寒气过重,我助你疏导经络,辅以一味丹药便可痊愈。"洪阔调理完毕后,又挥毫泼墨,写下一道药方交付于陈瑾兰手中。"洪仙医,多谢您的大恩大德!"陈瑾兰紧握着那份珍贵的药方,如同珍宝般视若瑰宝,心情激动得几乎无法言语,刚欲向洪阔行大礼以表感激之情。起初,陈瑾兰并不完全信任洪阔,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因为她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治愈的机会。然而,在洪阔刚刚拔除她身上的灵针之际,陈瑾兰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舒爽通达,仿佛全身经脉瞬间畅通无阻,通体舒泰。尤其令她惊喜的是,洪阔竟救治好了她的道侣。此刻,她对洪阔的医术再无疑虑,只剩敬畏与感激。感恩上苍,让她有幸遇见如此神通广大的仙医。洪阔眼明手快,及时扶住欲下跪的陈瑾兰。"不必如此客气,我们之间乃是公平交易,只望陈总能够信守诺言。"洪阔微微一笑,心中暗道:倘若不是为了帮衬师尊,他又何必涉足凡尘琐事。如今承诺已践,接下来便是对方兑现承诺的时刻了陈绍兰立刻领悟,迅速望向周淑怡道:“周仙子,你只管将这灵宝投入我这一方修炼市场的运转,我所属的宗门必定全力以赴予以护持。”“至于交易份额之事,无需多虑,我宗门分毫也不要取其一分。”周淑怡闻听此言,便知进兵省域的修炼市场已无任何阻碍,随即浅笑道:“陈宗主这般厚道实是让我感激不尽,报酬之事应当公允对待,分毫不差。”“陈宗主,万万不可如此谦逊,你所言皆发自肺腑,我自然领受。”陈绍兰坚毅回应。二人谈笑风生,转瞬之间关系亲密如亲姐妹一般。周淑怡心中明白,这一切的背后皆是洪阔的鼎力相助。眼见一切事宜敲定,周淑怡起身欲离去。然而陈绍兰一家执意挽留,坚决不让她就此离去。“周仙子,你既莅临我省城之地,怎可连一顿接风宴都不用,万般话语尽可搁置一边,我亲自下厨,为你展示微末烹饪之技。”“洪神医,你对我一家有救命之恩,既不要诊金已是大德,又怎能拒此一顿家常便饭?”陈绍兰言辞决绝。无论是出于礼数或是报恩之情,在此刻均不应让洪阔与周淑怡就此离席。周淑怡只好应允留下共进午膳。待到午餐过后,陈绍兰又拉上周淑怡一同外出游历坊市。洪阔则无所事事,与吕珉修在家中的静室中对弈围棋。连续三局较量下来,吕珉修竟悉数落败。罢手之际,吕珉修苦笑连连:“高明!未曾想洪神医竟是棋道巨擘!”,!“在下自幼痴迷棋艺,自觉修为尚可,哪曾想今日在洪神医面前竟是全然无法招架!”洪阔淡然一笑:“不过略作消遣罢了。”此时已近申时,洪阔瞥了一眼时刻,不禁暗自思量:师娘怎还未归?莫非路上遭遇何事不成?担忧之下,洪阔欲取出灵符法宝联络师娘。身旁的吕珉修却宽慰道:“洪神医毋需忧虑,女子逛街之时,只怕流连忘返,耽误了时辰而已。若觉无聊,不妨叫千雅陪同出门散心。”“千雅,千雅……”吕珉修呼唤着。不多时,徐千雅从楼阁之上匆匆跑下,此刻她已更换了一袭新装,皓皓皓臂与纤纤玉腿尽现眼前,引人瞩目。洪阔见状,不由得哑然失笑。这情形怕不是早有预谋,连衣裳都提前预备好了?“千雅,你便随洪神医出门走走吧。”吕珉修提议的同时,朝外甥女挤眉弄眼。早先用餐之时,他已经看出自家这位外甥女对洪阔颇有好感。他深知徐千雅眼光极高,至今尚未觅得如意郎君。既然对洪阔有意,他又如何不愿促成这段良缘?一旦洪阔成了徐千雅的道侣,那就意味着他也将成为洪神医的长辈。若是那样,岂不是他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洪阔的师叔?“舅舅,我……”徐千雅面露迟疑,似有难以抉择之意。然而,她很快便重归平静,轻轻点头道:“既然如此,洪道友,那我们启程吧。”“还是作罢吧,此刻已近黄昏时分。”洪阔摇摇头,婉言回绝。“洪道友,请随我来,料想您初次降临此省域城池,我愿陪您详尽游览一番。”徐千雅走近,牵起洪阔的手,引领着他向外行去。洪阔见状,若再拒绝怕是伤及女子颜面,遂随之走出门外。“洪道友,请上车,容我载您一程。”徐千雅笑意盈盈地道。“你要以这辆飞梭载我前行?”洪阔略感惊讶,原来徐千雅并未驾驭灵兽或者飞行法器,而是骑行一辆精致的飞梭法宝。“正是此物,有何不可呢?”徐千雅微微侧头,笑意嫣然。“无妨。”洪阔并无异议,安然落座于飞梭后方。随着徐千雅操控飞梭,两人离开住宅区。洪阔自然而然地把手搭在了徐千雅的纤腰之上。并非出于稳定自身所需,实则双手无处安放所致。一路行来,徐千雅的脸颊始终泛着微红之色。半个时辰之后,目的地赫然显现——一家仙客栈。“徐仙子,此举是否过于急切,莫非此刻便欲入住客栈?”:()山巅之尊,岂为师妹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