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嘱咐季应闲好好休息,又告知刘助理该注意哪几点,便纷纷离开。刘助理从门外走进病房,见季应闲正动作别扭的穿衣服,输液针已经被他自己拔落,他手背有一线血丝。刘助理赶紧阻拦,忙问:“季总,你刚醒,这是做什么?”季应闲横手推开刘助理,“让开。”他套上黑衬衣,迈步走向病床,脸色苍白又难看。刘助理疾步走去,拦住季应闲道:“季总,我已经安排人去找秦先生,这几天应该就能查出具体位置,现在动身只会打草惊蛇。”“温先生几次扰乱寻找的方向,如果他发现你出院找去,一定会转移秦先生,只怕更加难找,他曾在这里学习当地乐器,呆过两年,在这里比我们更熟悉。”季应闲脸色阴沉,垂眸看他,“秦宁在哪里?”刘助理说:“目前查出秦先生在某个小岛,具体位置正在查,钻石公主号停靠的地点,在另一座城市,想必应该不会距离太远。”季应闲抬手揉捏眉心,刚把手伸起,忽见手背一条细细的血线,他表情一僵。然后刘助理就看到刚醒的季总,砰地再次晕厥。刘助理:“……”你晕血就别拔针啊!秦宁这次发烧,历经几天才彻底恢复。他醒来后,更不搭理温辞。温辞怕他无聊,让人送来阵列姆比拉琴,秦宁顺手弹过一次,但却听见室外的钢琴合奏,他就没有再弹。自从发烧后,秦宁再也没见过柯松,送餐食的人换成一名马来西亚籍的年轻女孩,她不会说中文,被秦宁忽悠过一次,带他离开房间。秦宁没跑出两百米,被抓回来,但这次回到房间,他被温辞戴上一条细长轻便的金属脚镣。秦宁彻底被他折腾的没了脾气,逃也逃不了,干脆开始提要求,通常由那位送餐的女孩给两人传小纸条。除了无视秦宁要求使用手机的要求,其他要求,温辞均满足秦宁,一一送来。秦宁开始在卧室画油画,画卡通画。温辞来见他时,秦宁正在画一幅卡通画创作,与其说是创作,不如说是梦境再现。他曾经做过一个连续剧般的奇怪噩梦,梦里他给关在房间里的小家伙画画,画了一张卡通画。依照模糊的记忆,秦宁把这幅画临了下来。温辞进来,见他正在勾线,默无声息地走到他背后,静然看他画画。秦宁早知道他过来,也没出声。他很久没和温辞说过话。温辞声线一如既往的清越明朗,如同钢琴黑白键弹奏出的清脆音节,悦耳动听。“阿宁,帮我画一幅吧。”秦宁没看他,也没回答,继续画自己的。温辞慢慢在独人沙发落座,望向落地窗,思绪似乎飘的很远。接着,他转头看秦宁。“画一家人。”闻言,秦宁握笔的手轻顿,但只有短短一秒。温辞伸手切住他的手腕,再轻轻覆盖他的整只手,虚握着。他凝视着秦宁,目光真挚,也格外的温柔,藏着春风拂冻枝的柔情。“阿宁,做我的家人,好么?”秦宁缓慢抬头看他,动了动脚尖,金色细长的脚链在地板上划拉出声音,无异于打了温辞一耳光。他根根分明的眼睫遮住眸底情绪,黑眸愈发深邃迷人,这是一双令人沉迷的美丽眼眸。秦宁放下画笔,说:“你这样一直关着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滨城温家。温奕从公司回到温家别墅,已近深夜,他进玄关换好拖鞋,直奔二楼,保姆听闻动静出来,只听一阵沉甸甸的脚步声。凌乱迅速的步声,将主人的心情显露无疑。保姆望楼道上看了眼,大抵明白温大少爷去做什么。二楼是几间次卧,温辞少爷在温家居住时,就住在二楼某间卧室,自从离开温家,那间次卧一直闲置,但有一个人偶尔会进去。保姆收回目光,转身进入杂物间,将清扫整理使用的工具拿出,摆放在不显眼的位置。不多时,二楼传出巨大的响音,阵阵哗啦巨响此起彼伏,从未间歇,恐怖得令人颤栗。保姆手抖了几次,神色有些惊惧。大少爷每次从公司回来,必定要将温辞房间砸个稀巴烂,甚至不许过度收拾,只许扫地。她上去看过一次,满室狼藉,摆件物品被大少爷乱砸一通,连下脚地都没有。大少爷憎恶怨恨温辞这事儿,大家早就知道,从前温先生在世,大少爷勉强能维持面上的和谐,现在温先生一走,大少爷装都懒得装。保姆暗自叹气。而二楼某间次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