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远赫听到这里,开口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你们知道前些日子阿芒救了只狼吗?”
胡谷添想起了那只死在哨所门口的灰鼠,虽然它第二天早上去瞧已经不见了,可能被狐狸叼走了吃了,但这件事依旧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这事我听小常说过,她还说森芒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桃乐丝。”
狄远恒没反应过来,他的目光充满了惊异和难以置信,“什么时候的事?你们怎么都知道?为什么没人和我说过?”
“现在不就和你说了吗。”胡谷添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走吧,我们去拍摄点那儿搭个帐篷,咱们边走边说。”
……
在巨大的峡谷中,人类像是蚂蚁一样,一只蚂蚁不依靠气味作为指向标,想要找到另外一只蚂蚁是十分困难的是一件事,不过森芒今天的指向标麦克白今天消极怠工了。
以往不用小主人多说,它会主动寻着气味找到桃乐丝的位置,但麦克白今天一点反应也没有。
好吧,这件事情不能怪它。
任谁看到自己努力的成果(灰鼠)被暗恋对象送给了小主人,心情都不会很好,在这段简单又复杂的关系中这只无辜的狗子承受了太多。
为了安慰麦克白,森芒足足给它梳了一个小时的毛后,狗子的心情勉强恢复些,没再揪着这事不放了。
森芒终于松了口气,得亏麦克白好哄。
直到刚才森芒才发现自家狗子根本没被哄好,它照样像平常一样玩耍,做什么也和平常差不多,但是就是不太对劲。
森芒没有解决复杂感情的经验,只能用最朴素的方法亲了亲狗子的耳朵。
可惜效果不是很大,麦克白还是走在队伍的最后头。
失去了指向标,森芒抱着葡挞在峡谷里兜兜转转找了好一阵子,才发现了在远处观察狼群的两个研究员。
柏永航和常文雪两个人都带上了手套和口罩,拿着望远镜观察着狼群的动向,一旁的背包里装着待会要派上用场的采样工具和采样袋。
隔得很远,头狼没有发现有两个人类在观察它们。
现在阳光普照,天气有些热,常文雪额头上满是细汗,她半摘下口罩给自己扇了扇风,对还在观察狼群的柏永航说,“待会头狼排便的时候,记下具体位置,它的那份标本我要单独列出来做实验。”
“和它关系最密切的雌性头狼的粪便同样需要收集,用作对比组。”
“?”柏永航不懂,“常老师你想要做什么方向?”
“在学术杂志SCE中有论文提出,长期精神压力可以改变激素分泌,进而影响人的行为和记忆,而这种压力也会影响动物行为。”常文雪边说边喝了一口水。*
“激素的残余物可以在它们的粪便检测出来,分泌过多的激素会导致机体免疫力下降,繁衍能力减弱和寿命缩短。”*
她接着说,“我想做个实验,对比狼群中其他狼与头狼粪便中的激素,那一定很有趣。”
柏永航沉默了一会,“那为啥不检测高压行业下同一公司或者项目中领导和员工血液中的激素高低?那一定会更有意思。”
“相信我,不会有公司愿意答应做这个实验的。”常文雪说,“因为做完实验后,他们在我们面前就没有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