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只求安稳的,皇子伴读这种必然有亲疏远近的账,他不愿让孩子算,扯着世子着急忙慌地退出了。
去青楼多是男子会做的,势必要让一个男人去,不然太扎眼。
先解决这边的话得把水患治理的安排推后,只能派梧枝多跑一趟了。
等等。
那几个不正是男子吗?
有了现成的人选,易鸣鸢眼前一亮,“我们去永宁!”
去掉张扬明显的发饰,换上寻常的衣物,易鸣鸢乘坐什么标识都没有的马车前往了永宁街巷的四合院。
时疾风阵阵,把头上的帷帽都吹得飞起,来不及欣赏方没马蹄的浅绿春草,易鸣鸢心里不住打鼓。
可一定要让她救下啊……
又要喝药啊,易鸣鸢心里劝自己只是鸢肺的补药而已,快速的仰头把苦兮兮的药喝了个干净。
“舅舅,鸣鸢想回宫里住几天,府上小厨房做的饭终究还是没有御膳房的好吃,让他们跟着多学两日,也正好让儿臣可以多陪陪您。”喝完轻轻皱了一下秀气的眉毛,易鸣鸢顺势说。
少女端坐在桌前,手里捻着一串无相菩提,细腻地用目光描摹陛下的眉眼,她好想舅舅。
比起前世最后的强弩之末,胸口插着剑,眼神饱含悲伤绝望,他现在还神采奕奕,活生生的坐在自己的面前,还能和自己闲话家常,关心她是不是冷了,瘦了。
怕压抑不住情绪,容妃和萧咏柃对峙的时候易鸣鸢不敢多看皇帝舅舅,顾虑掩饰不好情绪,有了一段时间的缓冲,平复下来之后,她才能面色如常的和他说话。
“好好好,皇宫本身就是你的家,想吃什么都和御膳房说,他们近日新研制了点心,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御膳房的手艺总是好的,就怕儿臣府上的那几个愚钝,要学很久。”
“这些都好说,实在不行带回去两个也使得。”
陛下想念外甥女,当初给易鸣鸢开府没几天就后悔得紧,捶胸顿足到睡不着觉。
小孩子怎么就长这么快,易鸣鸢还是个奶娃娃的时候还历历在目,恍如昨日,现在都长这么大了,当时长公主难产,他这个当弟弟的心里难受,看到易鸣鸢就像看到年幼时的长公主。
他们姐弟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于是把几分手足之情也寄托在了易鸣鸢身上。
想到皇后前两天再提要给易鸣鸢相看的事,陛下心中一阵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