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般不会逼别人做她不愿意做的事。”容清杳强调了“一般”这两个字,眸色加深,“我只是想提供适当的帮助,你可?以放松一点。”
“所以,现在还只是‘一般’状态吗?”洛迷津垂眸喃喃说道。
容清杳轻描淡写,“暂时还是。”
洛迷津的视线从?桌上的水果酸奶,转移到屋外。
黑沉沉的天空没有几颗星星,玻璃花房里的蝴蝶翩然飞舞着,像在提醒她那些值得隽永和应该得到惩罚的时刻。
她记得自己亲口提出分手的那一晚,相信容清杳也不会忘记,因为她们的记忆都是那般深刻,连一丝一毫的细节也历历在目。
全程只有“分手吧”这三个字,连多余的解释都吝啬,却足够将曾经的誓言踩踏粉碎,承诺的美好都被变成了怨毒的过期笑话。
连那样的誓言都会被违背,这世上到底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每个人处于那样的境地,无论拥有多么坚定的信仰,都会被毫无犹豫地摧毁。
容清杳也不例外。
但洛迷津知道自己没什么可?以辩驳的,都是她咎由自取,活该的,怨不得别人。
“我没办法接受你的帮助,”她一字一顿,短短一句话仿佛耗尽了全部精力,“毕竟我亏欠你许多,我的良心过意不去?。对?,我的良心。也许你不相信,但我也是有良知的。”
说着说着,洛迷津笑了起来。
容清杳的脸色毫无预兆地阴沉下去?,她并不想提起被分手的那段往事,就像她本能?逃避想起生日时妈妈躺在血泊里的那一幕。
几乎每晚睡不着时,她的记忆就会飘回?这两个让她最痛苦的瞬间,无论漠然回?避,还是冷静分析,都没有作用。
只有积年的困惑与迷茫在心里如孤魂野鬼般游荡。
每一次她都全副武装想要面对?命运再次降下的坎坷磨难,可?为什么让她丢盔卸甲的都是最在意的人。
她应该怨恨洛迷津的,可?以报复可?以冷漠可?以无视,但恨洛迷津是比爱洛迷津还要痛苦的事情。
她很?无能?,所以做不到。
女人矜冷面容上含着优雅的笑,像极了谈判桌上的赢家,可?她知道如果把她们的感情比作对?弈,无论落子与否,她都是输家。
何况,无论输赢都回?不到过去?。
所以,她不在意输赢。
“欠我的,你可?以慢慢还。”欠得越多越好。
洛迷津抬眸固执地说:
“你不用管我,我可?以用我自己的心脏给知问,这也是我欠她的。”
“用你的命换你妹妹的命,你觉得知问醒过来之后,会开心吗?”
容清杳指尖有一瞬用力到青白,又很?快松懈下来,拿出一种?公事公办谈判的镇定口吻。
“你欠下的债太多了,一死了之会不会太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