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嘎—漆黑的羽毛随扑腾的翅膀落地,一阵微风过后,玻璃房内鸦雀无声。入夜,月光皎洁。从电视台返回的无惨推门而入,劈头盖脸2最后的决断鹿死谁手。无惨慢慢走向沉睡中的蓝堂。“你给他下药了?”“不然我怎么确保能把他带来这儿?”“呵,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没用啊。”无惨笑着嗤之以鼻,暗地却对耀哉的示弱很是受用。毕竟他不需要另一个玖兰李土来畏首畏尾。他用锃亮的黑皮鞋尖踢了踢蓝堂的膝盖。“醒醒。”不一会儿,蓝堂皱着眉不情愿地睁眼。他环顾四周,视线定格在床沿白发如瀑的耀哉身上。“桧绮先生,这里是哪儿?”耳畔掠过稍纵即逝的冷嗤:“是我的别墅。”蓝堂一怔,循声抬头,引入眼帘的是笼罩在阴影里一张惨白的脸。“……月彦制作人,你……”他尝试动了动,后知后觉发现四肢被扎带紧紧捆着,脸色骤变:“你们想干什么!”“还不太笨,知道我们是一伙儿的。”无惨低头睨他,像看一只臭虫,“怎么,吸血鬼也有信仰吗?”说的是跑极乐教咨询那件事。“可能是病急乱投医吧,听说他被自己的家族抛弃了。”耀哉事不关己地耸了耸肩,语气和童磨一样虚伪的怜悯。无惨眼眸微敛,对他的插嘴感到不悦,还没开口……“赶紧言归正传吧,你不是有重要的事要问他吗?”“你是在……教我做事吗?”伴随落下的话音,令人窒息的威压转瞬暴走于房间,填满每个空气分子的间隙。耀哉攥着胸前的衣服,喘粗气。两鬼正对峙,突然—极易被忽略的“咔嚓“一声,捆绑蓝堂的绳子猛地爆裂,尖锐冰晶犹如离弦利箭冲向无惨的侧脸,眼看分毫之差。“哼,雕虫小技。”无惨轻慢道,看也没看,手臂风驰电掣地伸长,精准扼住蓝堂的脖子,将他提离地面。片刻前针对耀哉的威压,调转方向,像块重达千斤的铁板死死压在他的胸口。“噗—”蓝堂偏头吐出一口鲜血。耀哉松开自己的衣服,低垂的眼里闪过算计的光芒。如果情报来得太轻而易举,不免让鬼舞辻无惨怀疑。但也不能让蓝堂真的搭上性命。他弯腰猛咳两下,劫后余生似地长舒口气,走到无惨身边,故意压着嗓子说:“别杀了他,否则谁告诉我们解决玖兰李土的办法?”“什么,你们要杀……咳咳,你们要杀玖兰李土?”蓝堂一声低喝,脖颈软骨嘎吱嘎吱作响。无惨置若罔闻,转头看向耀哉搭在自己胳臂,微微泛紫的指甲前端似笑非笑:“非常有道理,如果蓝堂先生肯配合的话。”“呸,想得倒美。我怎么可能……告诉你们杀害吸血鬼帝王的……”随着无惨的手越收越紧,蓝堂的面色呈现将死的青紫,别说是操纵冰晶,连话都说不清了。“……”这蓝堂还说自己从没演过戏,可真是浪费了一身的天赋。耀哉叹了口气,面对他嗓音嘶哑地循循善诱:“蓝堂先生,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尽量满足你。”“……滚。”嘎吱—无惨的手背因用力而骨节短暂错位,“好好跟他说话。”“不如让月彦先生帮你洗脱罪名怎么样呢?”耀哉给无惨使了个眼色,“月彦先生的影响力非常大,由他出面的话,你很可能就不再是人人喊打的逃犯了。”[你可真看得起我。]无惨对着他,咬牙切齿地用唇语说。耀哉祈求地笑了笑,望向蓝堂的目光充满真挚。“这样的话,想必你也会被家人重新接纳吧?”“……”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