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中年人面色白净,圆脸,颔下微须,朝刘海叟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道:“您且说来听听?如果说的准确,我包您有一笔财富。如果胡言乱语,信口雌黄,招摇诈骗,那您就找错对象了。”
刘海叟晒然一笑道:“我也不贪你什么金银财富,知你府上有一贵人,冲犯煞神,如今性命堪忧,你还拿腔作势,来威胁于我,唉……不说也罢!”
这中年人听了刘海叟所言,脸上神情一变,马上双手作揖,躬身道歉:“请恕在下刚才无礼,望真人恕罪!莫记小人之过。还望真人出手相救,小人乃吴知府府中管家杜平。”说完,从身上摸出一贯铜钱放在桌上,道:“这是一点心意,请真人去府中,只要真人法力高强,事情成功,更有重赏。”
刘海叟把钱收了,“好吧!我就随你进去,积点功德。”
杜平朝吴府门口招呼人过来。
李仲宣眼见刘海叟已经得逞,在对面也大声吆喝起来:“走过路过,机会不要错过啊!当代神医,专治各种疑难杂症,药到病除,起死为生。”
杜平不由朝这边看来,只见一个小道童长相俊秀,旁边的老道仙风道骨,不由心中一动,心想:公子的病反正许多名医都束手无策,这个道士看起来一副得道高人模样,不如也带回府中,万一真遇上高人,把公子的病治好了,自己大功一件,实在不行,自己也是一片苦心,没有什么害处。
李仲宣见他盯着这边,叫得更加起劲,“今天路过贵地,最后一天济世救人,遇见就是缘分,错过了,后悔莫及啊!”
“喂,小道童,不用叫了,收拾东西,跟我走。只要你们治好了我家公子的病,包你们以后吃穿不愁。”
李仲宣把地上东西用一个布包袱装好,和张无梦,刘海叟跟着杜平进了吴府。
从游廊里面穿过月牙门,过一座院落,穿过一栋房子,进入一座大花园,里面有假山,竹林,花圃,小湖,亭阁,然后又进入一排房子,过去以后,才是内院。
杜平让三人在外面曲廊稍候,他先进去一个房子里面禀报。曲廊的附近,有几个守卫站着,显得戒备森严。
不待片刻,杜平出来,对三人恭敬行礼,请三人进去。
屋里面的一张大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青年,眼睛赤红,额上冷汗直冒,屋里面虽然一个大火盆,他身上还盖着几床锦被,还在那里牙齿嗑响不停。几个女佣轮流用热毛巾为他敷脸。
一个中年美妇迎了过来,双眉紧蹙,脸带忧色。
杜平向三人介绍:“这是主母!”
张无梦等人揖手,算作招呼。杜平虽有不快,但也不敢发作,又向吴夫人介绍张无梦三人。
吴夫人心忧儿子病情,倒也通情达理,请三人落座,让丫鬟奉茶。
首先询问刘海叟。刘海叟站起身来,绕着床走了半圈,从袖里掏出三枚铜钱,同时朝上一抛,落地后一看,大惊失色道:
“乾为天,初爻动,是南方女鬼讨债,冲犯巽方之煞气,阴魂必神,土煞墓门鬼作灾,主病人头眩发热,心腹疼痛,呕吐,四肢无力,食无味之症。”
吴夫人急忙问道:“大师可有解救之法?”
“这个嘛?需要消耗大量法力,非一曰功力所能成功。”刘海叟装作为难的样子。
吴夫人对杜平道:“先给大师送五十两银子过来。”然后又对刘海叟深施一礼道:“大师放心,只要能让我儿平安无事,你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只要能办得到的,一定答应。”
刘海叟摸了摸鼻子,道:“这不是钱的事情,对方功力也非常深厚呀!所以,有些事情,我想问清楚些,才好作法。”
吴夫人也挺干脆,“大师请随便问。”
“好吧!恕我直言,令公子近段时间,是否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刘海叟直言不讳。
吴夫人抿紧嘴唇,终于点了点头,道:“元宵节那天晚上,这个不争气和几个狐朋狗友看上一个女孩,去调戏人家,被一个青年阻止,结果,和人家打了起来,借助官兵把人家抓住,现在还关在大牢。那个女孩最后,又被抢了回来,在廖府自杀身亡。”
“唉……我就奇怪,令公子的眉心煞气,怎么会这么浓郁呢!果然如此,现在这女鬼怨魂不散,天天在纠缠令公子啊!所以,首先要让女鬼安息,超度亡魂,让她怨念消散,早日投胎。”刘海叟道。
“一切听从大师安排!”吴夫人坚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