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抿了抿唇角,捏紧了手中的杯子后,又松开了。
背叛……与被背叛。
误解,与被误解。
他这十七年里已经经历地太多、太多了。
多到,他已经快没有力气去为自己辩解。
“kufufufu……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天真,你想因为一个表世界的小蟊贼的贪心,在阴沟里翻船吗?”
雾气从轮椅背后升腾而起,一个留着奇怪凤梨头,左右瞳色不一的男人从雾气中走出。
“骸……他就拜托你了。”少年——沢田纲吉闭上了眼睛。
洗去澤田良介的记忆,让他当个普通人,接受表世界规则的惩罚,就是对他而言最好的结局了。
的确是他让故友儿子替他搜罗宝石助长了澤田良介的贪欲。
若只是普通的上班族,顶多顶多,也就是如死者北上直嗣那样顺手牵羊,偷偷东西吧。
沢田纲吉每月都向澤田良介提前支付大量的现金作为购买宝石的预付款,并从不过问这些钱的具体去向,也不要利息,澤田良介仅需要定期拿些像样的宝石给他报账就可以了。
他本该或者悠闲的生活,或许他会做个花花公子,花钱大手大脚些,或是借着沢田纲吉的名头花天酒地,那也不算太糟。
本来……是这样的。
可惜,在那……以后,他的名头在里外世界都成了不能被轻易提起的禁忌。
里世界传闻中有的,只剩下语焉不详、让人讳莫如深的里世界教父了。
澤田良介见到陌生人,瞬间从背后掏出一把刀挥舞而来,被少年称呼为骸的人用手中的三叉戟轻松拦下后,他的双眼逐渐失去了焦距,手中没握两三秒的刀向下掉落,融入了地面翻滚的雾气之中,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kufufu~如果任由你被日本警方调查,亲爱的库洛姆酱会很难过的呢~”凤梨头男人轻松接住身材比他宽了近一倍的男子,将其抗在肩上向玄关走去,他在门口伸手按住门把手,“我说过的吧,沢田纲吉。这就是黑手党的原罪,你或许无心,甚至怀揣好意,可你终究控制不了人心。”
即便能,你也不会吧。
天真的彭格列。
“在与你相遇之前,澤田良介就已经是个天生的坏匹了,否则他父亲也没有机会救到你不是吗?那个满月之夜……他本来就是为了找夜不归宿,实则去柏青哥店偷东西的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