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气得呼气翻白眼,张嘴想骂,却在此时被人堵住唇,酒香在唇齿间蔓延,却是咽不下分毫,他不由恼怒更甚,闭紧牙关,就是不让他进入。
范闲轻笑一声,伸手摸摸他的耳垂。
李承泽觉着痒,不由往后缩,却是被人牢牢固定住。
“老师!”李承平快乐又朝气的声音从墙头传来。
范闲眉心一跳,不善的目光看过去。
只见那庆国的三皇子殿下,如一只猴子一样趴在墙头,衣发乱糟糟的,一脸灰。
那短胳膊短腿的,是怎么爬上那么高的墙的,李承泽目光带着一点取笑的笑意。
范闲将李承泽护在怀中,冷声,“这么晚了,来做什么,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的?”
范府周围层层把守,别说狗,就是一只苍蝇,范闲不发话,也是进不来的。
李承平费力地从墙头下来,然后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来,“老师给我的,你忘记了?”
范闲后知后觉的想起来,然后向他伸出手,“还我。”
山雨欲来
李承泽见二人视若旁人的聊天,不由轻轻对李承平招手,见人目不斜视,仿佛看不见自己一样,李承泽嗤笑一声。
这装瞎的本事,得了当初太子的真传啊。
李承平来的动静太大,将海棠朵朵惊醒,海棠朵朵拔刀,被范闲止住了。
李承平依旧像是看不见海棠朵朵一样,对范闲说,“老师怎么一个人在院中独酌啊,多没意思。”
海棠朵朵是品出味儿来了,李承泽却是忍不住痴痴地笑起来,“太子的装聋作瞎本事,学了个十成十。”
李承平面色不改。
范闲则轻轻拍拍李承泽的脊背,“别调皮。”
“那你来,总不是来陪我喝酒的。”范闲阴沉的目光看他一眼,然后问,“说吧,什么事情。”
李承平一听,连忙跑到范闲身边,然后鬼祟鬼祟地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话。
听完后,范闲却是没什么表情,“知道了,你回去吧。”
“老师,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李承平急得跳脚,声音也不免大起来,“你手中就捏着检察院了,你要是还像之前一样,什么都不管,你就真的手里没有任何权力成为待宰羔羊。”
“那时候父皇想杀你,你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错了。”范闲冷冷地看他一眼,“现在是我要杀他。”
说罢,在李承平震惊的目光中,范闲冷冷地说,“滚回去。”
李承平那眼泪又要往下落,却是忍着,恭恭敬敬地行礼,“好的,老师。”
范闲这冰冷的态度,倒是叫李承泽也于心不忍起来,“他到底是个孩子,你这样冷漠,不怕他记恨你吗?”
“若将来他为帝,不怕他想起今日种种,要杀你吗?”